楚驚雲轉頭不語,麝月知道他是默許了,回頭看了一眼赫清墨,“清墨,曾經我給你說過,總有一天會為你討回公道,我一定親手打下赫國的江山,交於你的手中。”
麝月與單伯雅微微化了些妝,就上了路,因為官道上麵處處都設了官卡,唯有選擇穿小路向東南方而去,兩人都沒說話。
一到夜裏,兩人就地而息,到麝月熟睡之後,單伯雅才會找個地方,清洗傷口,因為天氣熱,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已經有些感染化膿,但隻要瞥到月兒腰間的寒冰劍,與她如雪的肌膚那麼相襯,心裏就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坐在河邊,靜靜的看著月光之下麝月熟睡的麵容,她的身子那麼嬌小,可是,她卻比任何男人都有擔當,會對身邊的每一個人拚盡全力,也許,那裏麵不包括他。誰讓他曾經那麼狠狠的傷過月兒,在她恨他的同時,他的心比什麼都痛,或許,早就已經注定,他傷的,是他自己。
麝月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蹲下身,淡淡的問了句,“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一直在強忍著不去問,他不說,她也就當沒有看見。可是,每天深夜,他才悄悄的清洗,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傷在右手,左手有些笨笨的去洗,連藥也沒用。
單伯雅驚了一跳,剛才想得太過入神,連她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忙放下衣袖,遮住燙傷。
麝月拉過,不能被拒絕的堅定,待看清他的傷口,“你去過滾泉了?”
單伯雅點點頭。
“為何?”
長時間的靜默,他有些艱澀的開口,“記得以前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滾泉出沒的地方會有神器,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哪裏有滾泉,一直以為是書上騙人的。可是那天,閑來無聊,我發現了前山的那個滾泉,這才下去試試,結果,真的被我找到了。”
麝月怒氣衝天,“你不要命了?就為了這把劍,值得嗎?”
“值得。”這次沒有一秒的猶豫,單伯雅幹脆利落的回答道,麝月微微一征,隨後,無力的坐在地上。
單伯雅坐在她的身側,“月兒,我知道我以前所做的事,不可原諒,但是,這種懲罰已經夠了,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了。我們可不可以回到以前?”這些話憋了很久,快要爛在肚子裏的時候,他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麝月沒有出聲,過了很久,“伯雅,我們之間……現在還是不要說這些好嗎?讓我們像朋友一般相處,我們都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敵人……”
“月兒,我不想聽這些。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為了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來替我解毒,為什麼就不能重新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