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伯雅自然是點點頭,“一把好琴,難得遇到知音人,莫帝盡管用就是。”

月兒不忘瞪了單伯雅一眼,他這麼快就忘了他身中劇毒?再這麼擔誤下去,還不知道會鬧出個什麼茬?單伯雅覺得背心起了一陣涼意,月兒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莫忘川接過琴,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輕輕的撫著琴身,就像是在輕撫自己最心愛之人,垂下的睫毛成一個扇子形狀,在臉上形成一個好看的輪廓,而月兒,剛好站在他的旁邊,低頭一覽春光,太迷人了。不知道是誰說過,專注的男人其實最迷人,他這個樣子,真的會禍害千年。

修長的手指輕撫了一下琴弦,果然與月兒之前發出的嗓音有天壤之別。她聽不懂這個時代的曲子,但以她多年的修為,也知道莫忘川果然是一個琴藝高手。在現代,雖然她是一個女強人,但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啊,她遺傳了已過世的媽媽全部文藝方麵的基因,而在生意場上的好勇鬥狠則是遺傳她的爸爸。

莫忘川完全沉浸在他的音樂世界之中,而所有人也被他的琴聲感染著。琴聲如山間清泉,如珠玉落盤。回聲引起陣陣的共鳴,就連琴聲終止,眾人也沒反應過來。最先帶頭鼓掌的是司徒月明,月兒被他的掌聲一驚醒,才明白,為什麼單伯雅不肯借琴給他,他本不是識琴之人,拿著琴也不過是討女子歡心。

莫忘川起身,小心翼翼的把琴交到月兒手中,有些鄙夷的看著她,“連朕也覺得自己的技術配不上這紫香幽琴,今日一奏,完全是因為見到夢想之物。姑娘,朕希望姑娘能夠把這把琴交還給伯雅王爺。”

說完,也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向上位,片刻之後,觥籌交錯聲再次響起,包括單伯雅在內的人全都直接當她透明。可能是在聽了莫忘川一曲之後,她的倒也變得可有可無,沒人認為她比得過莫忘川。

她隻是挑唇笑了笑,輕身坐在之前莫忘川坐的椅子之上,小心架好琴,纖細的手指一撥,越見越高亢,也越發清晰,哀怨,婉轉的琴聲更是傳入每個人的耳裏。她輕啟櫻唇,“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豔晶晶花簪八寶鈿。可知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輕柔含嗔、含怨,含嬌、含媚,眼神隨著出口的婉轉音色更是萬千變化,底下的人大多都還正在舉杯,卻不記得放下,一曲終了,月兒輕歎口氣,朝著眾人福了福身,“月兒獻醜了。”

最先鼓掌的還是司徒月明,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很不一般。雖然他不懂音律,但他喜歡聽歌,這首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歌,真是太好聽了。笑了笑,“姑娘所唱之曲是不是在說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