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晚了。
哢嚓哢嚓!
奔入城門的“秦軍”個個臉帶猙獰之色,手中的彎刀和長戟對著門口的守軍就是一頓亂衝亂砍,那些猝不及防的守軍不是被撞得飛了起來,就是被連劈帶砍的倒在血泊之中。
“殺!給我將這群燕賊殺出去!”陽鈞睚眥欲裂,雙目盡赤,手提著長刀自城樓上疾奔而下,身後的眾將士紛紛提起兵器衝殺了下來。
刀光如電,自天而降!
陽鈞自城樓階梯之上一躍而起,連人帶刀劈向一名燕軍。
砰!
那名燕軍急忙挺戟來擋,卻被那股巨力擊得口吐鮮血,手中的長戟飛了出去,翻身落於馬下。
陽鈞一擊奏效,輕身落地,手起刀落,將那名燕軍的頭顱削飛,接著又舞起長刀又劃出一道巨大的光芒,砍向身旁的另外一名燕軍騎兵。
刀戟相交,淩厲的刀勢砍斷了戟杆,刀勢未歇,又劈進了那名燕軍胸前的厚甲。鮮血迸現,那名燕軍哀嚎著轟然倒下。
陽鈞將刀杆往地上一戳,縱身上了燕軍的馬,雙腳無師自通的踩進了馬鐙,無暇顧及讚歎燕人的設計,便已提刀朝正在大殺大砍的姬丹奔去。
雖然此刻姬丹的相貌已被更改,但是他一眼就看出姬丹才是這隻燕軍的主將。
“納命來!”陽鈞縱馬疾奔,手中長刀如電,一路劈殺,直奔姬丹而去。
姬丹聞聲轉過身來,望著疾奔而來的陽鈞,嘴角露出輕蔑的笑意。
長戟如風,劈飛身旁兩名秦卒,姬丹一催胯下白馬,迎頭朝陽鈞殺來。
下一刻,姬丹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一杆長槊自陽鈞背後疾刺而來,聽到風聲的陽鈞雖然勉力回身來擋,又怎擋住狗屠那天生的神力,長刀被砰然撞開,長槊依舊去勢不減,直刺陽鈞的胸膛。
陽鈞驚駭的望著那杆五六十斤的大鐵槊無可阻擋的刺入自己的胸膛,絕望至極。
噗!
長槊透胸而出,狗屠大喝一聲,將他尚未死去的身軀高高的舉了起來,大聲喝道:“陽鈞已死,殺!”
秦軍見主將被殺,轟然大亂,雖然兵力數倍於城內的燕軍,卻無法攻到城門口。
此時,背後的騎信已經率數千鐵騎洶洶而來,湧入城門。
嗷~
數千燕軍氣勢如虹,朝潰散而逃的秦軍惡狠狠的追殺而去,如同餓狼撲羊一般。
撲通!
陽鈞的身軀被狗屠摔落於地,正跌在範通的腳下。
地上陽鈞身子在下墜之時已經看到了範通,他艱難的支撐起身子,眼中充滿怨毒的望著範通,指著範通張嘴想罵什麼,卻隻吐了幾口鮮血便歪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範通滿麵羞愧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用力一夾馬腹,雙手狠垂馬背,那馬痛得嘶鳴一聲,縱蹄而起,朝城內奔逃而去。
噗!
奔逃中的範通突聽到一聲骨肉碎裂的聲音,接著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湧了上來,然後他就看到了胸前透出的槍頭。
南宮塵雪的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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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支城告破,城內的秦軍非死即逃。
三天之內一連奇襲三城,即便是一人雙馬,那馬力也逐漸吃不消,顯露出疲憊之色,而將士們更是顯得疲累不堪。
全身帶血的騎信縱馬奔到姬丹身前,氣喘籲籲的說道:“大將軍,連日奔襲,人馬俱疲,是否在令支城中休憩幾天?”
為了防止泄露消息,眾人一路上都是稱姬丹為大將軍,不敢稱燕王。
姬丹臉帶遲疑之色,要知道這次他們並未能全殲秦軍,東門的秦軍早已望風而逃,至少逃出了兩百騎兵,這樣他們冒充秦軍的消息便會四散傳播出去,奇襲之計隻能到此為止。
他回頭望了一眼逐漸顯疲態的部眾,心中微微一軟,畢竟大家都是血肉之軀,都需要休息,如果一直這樣長途奔襲下去,就算馬堅持得下去,人也堅持不下去。這次要轉戰千裏,將數千裏的燕地翻個天翻地覆,豈能剛剛開始就讓眾將士累垮了身子。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道:“休息一宿,明日早上出發,奔襲徐無城,都給老子吃好、喝好、睡好,養足精神幹秦人!”
嗬!
眾燕騎齊聲響應,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原本肅殺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起來,將士們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
派出幾隊人馬四出安撫民眾之後,燕軍便到秦軍留下的府庫和兵營之中四處搜刮酒肉糧食,得到訊息百姓們也紛紛送來食物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