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下唇,林言唏心裏一番掙紮,最後還是忍不住地著手整理起來,她雖談不上潔癖,但是在管家婆婆一板一眼的教導之下,她習慣了有條不素的做事方式,無法忍受事情亂七八糟,所以就算她找東西的地方,也希望這裏能讓她看得順眼些。
沒一會兒的工夫,書桌已經整整齊齊,隻剩下一層灰塵需要擦拭,不過時間有限,林言唏也隻能視而不見,開始翻看抽屜,尋找她要的簽名照。
“喂!你是小偷嗎?”齊邗星知道自己問的實在有點蠢,不過他真的被眼前這個女人搞得一頭霧水。從看到她進入他的房子開始,他一路尾隨在後,跟著她上二樓,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卻愈看愈糊塗,無庸置疑,她應該是個小偷沒錯,可是她這個小偷也太奇怪了,竟然還幫他整理書桌!,
緩緩地停下手邊的翻箱倒篋動作,林言唏怔然地瞪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齊邗星,生平第一次,她完全失去應對的能力。
“喂!我還在等你的答案。”這會兒正麵看著她,齊邗星不由得感到一陣詫異,這個女人有一張古典而娟秀的容貌,神色之中更是含有一股內斂、含蓄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跟“小偷”扯上關係的人。
既然不會變魔術馬上把自己從這個地方弄不見,林言唏也隻好硬著頭皮麵對齊邗星,隨即她的臉上恢複一貫的平靜無波,“你認識我嗎?”
愣了一下,齊邗星心裏百般不解,卻還是回道:“不認識。”
“那你有請我來嗎?”林言唏表麵上看起來雖然沉著、冷靜,事實上此刻她內心焦慮不安,不知道這位偶像巨星會不會把她送到警察局?
“沒有。”他機械式地搖搖頭。
“既然不認識我,也沒請我來,你說,我賒了是小偷,還能是什麼?”如果眼前這位偶像巨星決定送她去警察局,那她該怎麼辦?落跑嗎?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齊邗星被她有公不索的分析給震住了,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個小偷,那她這個小偷也太特別了!
放棄心裏惶惶不安的猜測,林言唏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現在已經承認自己是小偷,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再一次給震住了,齊邗星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她若是小偷,應該覺得很心虛,然後趕緊跟他解釋為什麼她會跑到他家偷東西,要不,也該用很委屈、很可憐的口氣請求他的原諒,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該像現在這副正氣凜然的態度質問他該怎麼處置她,她真的是小偷嗎?
“怎麼處置我這麼難決定嗎?”對他的遲遲沒有開口,林言唏忍不住蹙起眉頭。
調整一下自己的失神,齊邗星反過來問道:“你認為我應該怎麼處置你?”
仿佛在考慮齊邗星這會兒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她遲疑了一下,接著很理所當然的說:“放了我。”
“你來我家偷東西,為什麼我要放了你?我應該把你送去警察局,不是嗎?”
“我是來你家偷一樣東西,但是這完全不是我的意思。”
好奇心被拂了起來,齊邗星興致勃勃地問道。“什麼東西?”。
“簽名照。”
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嚇他,他是沒購買金銀珠寶的偏好,也沒收藏骨董古玩的癖好,但好歹他屋裏頭也有一些值錢的東西,大一點的,像是他工作室裏頭的音響設備、客廳那套真皮沙發,小一點的,像是他養的那隻“大豬公”,裏頭少說也有一萬塊錢,可是她卻隻為了偷一張簽名照!
一說到簽名照,齊邗星突然聯想到那張失蹤的海報,於是問道:“我牆上的海報是你偷走的,對不對?”
“找不到簽名照,我隻好拿海報,不過你的歌迷非常堅持她要的是簽名照,不是海報,所以我今晚隻好再造訪一次。”如果晨歡肯將就一點,這會兒她也不會被他逮個正著,舊帳也不會跟著被掀出來。
“我的歌迷?”他狐疑地問,他的歌迷遍布海內外,極盡瘋狂的大有人在,不過像這種非法的行徑,可還沒有人傻得去觸犯。
“我妹妹,她特地從洛杉磯來台灣,就是為了你的簽名照。”
一個遠從洛杉磯來台灣的歌迷,這似乎可以解釋得通,那麼他就行行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必再追究了,畢竟這個女人剛剛還好心地幫他整理書桌……哈!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潛入我家偷東西就是不點點的興奮之情,不過真聽到她這麼說,他心裏頭卻怪怪的,這……大概是習慣了別人對他的喜愛,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沒感覺,有些不適應吧!
甩去心裏的不舒坦,齊邗星笑嘻嘻的道:“這樣子最好。”跟著在林言唏對麵的沙發坐定,他邊揮著筆邊說明事情的原委。對,照理我應該把你送到警察局,不過為了這麼——點小事上警察局,說出來也很難聽,這樣子好了,我們來打個商量。”
眉一挑,林言唏麵無表情地表示道:“說來聽聽。”
“隻要你來我家當一個月的傭人,這件事我們就一筆勾銷,當然,這個傭人也不是白當的,我會付你應得的薪水。”
她還以為他想乘機敲詐她,沒想到事情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可是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位偶像巨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所以找不到傭人……這好像又說不通,如果真是這樣子,他幹麼明訂一個月的時間?
“怎麼樣,你同意嗎?”
為了她返回台灣的事情,她和爹地已經弄得不太愉快了,這會兒她又不肯接受爹地安排的商業聯姻,他們父女倆勢必鬧得更不可開交,不如她來這裏當一個月的傭人,爹噸找不到她的人,自然沒戲可唱,婚事當然也會無疾而終。
“我同意,但是我有兩個條件,第一,你必須給我一張簽名照,第二,你得告訴我,為什麼要我來你家當一個月的傭人。”
有沒有搞錯?她是小偷,需要擔心被送到警察局的人是她,不是他,她應該趕緊答應了事,以免他出爾反爾,結果她卻反過來一板一眼的跟他講條件!
算了,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這副德行,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況且他齊邗星也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何苦為這麼點小事鑽牛角尖?
“成交,不過我也有個要求,為避免你半途而廢,或者是不履行約定,我們得先打個契約以茲為憑。”
“應該的,白紙黑字,誰都沒話可說。”
走到書桌前,齊邗星伸出手正式的寒暄道:“你好,我叫齊邗星,未來的一個月,這裏的一切就有勞你了。”
隔著書桌握住他的手,林言唏也道:“你好,我叫林言唏,未來的一個月,我會盡全力做好我的工作,請多多指教。”
望著被他大手包裹住的纖細玉手,齊邗星竟有些舍不得放開,不過理智還是勝過一時的迷惘,他鬆開她的手,紳士的指著沙發,“請坐,我一邊擬契約一邊跟你解釋。”
順著他的指示,林言唏走到沙發坐下來。
齊邗星走到書桌,拿了紙和筆,接著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道:“你是我的歌迷嗎?”
“很抱歉,我對演藝圈的人事物一向沒什麼研究,談不上任何喜好問題。”
其實他心裏早有數了,她絕不可能是他的擁護者,要不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至少也會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