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外乎擲果盈車也(1 / 1)

“那一日將軍馬革裹屍,笑談醉臥沙場,至今朝已成百年……”酒肆中唱小曲的嬌娘十指纖纖,攪亂了琵琶直弦的矯揉造作。夜色暈染了一切活物,天狗舔舐著微怒的月影,於靜謐中炸出冷意。唐家堡的夜,邁著輕佻的步伐。

馬車漸近,一隻無暇玉手利落地掀開車簾,若不是手形過大,還真以為是曼妙佳人輕柔荑。些許月色下,忽的露出一張傾城麵龐,臉型柔和,五官精致,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古清一行人在夜幕降臨後已至唐家堡邊境,思量著明日再趕路,今夜便在此歇下了。而在古清麵龐顯出的刹那,夜更靜了。不知多少雙眼睛流連在這張美好的臉上,無關風月,更像是一種膜拜,一種與生俱來的對於美好事物的盲目崇拜。“茗景,你先進客棧打點。”古清秀口微吐,才顯出人氣。“公子,您?”茗景撓了撓腦袋,“知道了,那公子約莫什麼時辰回來?”古清抬眼掃了掃雲中彎月,不語。“公子還是早些回來的好,這些日子您都沒睡安穩。”茗景苦著小臉抱怨道。“恩”古清跳下馬車,鼻中輕哼了聲,眨眼間便消失在茗景眼前。茗景搖了搖頭,似是早已習慣,將馬車交給早已呆愣的小二,背著包袱進了客棧。

見茗景進了客棧,從一旁巷中閃出一個聲影,眉角的疤痕帶著猙獰,“好一個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古清,好久不見!”西門塗冷笑。

“喲,這就是那個風流司郎中呀,果真是俊俏得很呀!我萬千嬌活了這麼些年,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人物,說是謫仙偏又透著人氣,說是公子哥偏少了紈絝味。嗬嗬”,一襲紅衣隨之出現,“難怪京中盛傳‘一朝幸得清郎識,散盡家財也無妨。’好一個濁世佳公子,若是白日,擲果盈車也不是沒可能的!西門,這點你可差遠了!”說罷,萬千嬌微微瞟了眼西門塗,媚態橫生。

“哼,事情辦的怎麼樣?”西門塗眯了眯眼睛,轉身看向萬千嬌。

“她出馬,還有你不放心的?對了,我一直有件事,至今還未想明白,蘇謝為什麼一提古藤齋立馬就翻臉,全然不似尋常姿態,真真是想不通呀?”萬千嬌靜靜地望著西門塗。

“他的事,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

“我……唉,隻是隨口問問,對了,還沒找到你的小情人,都一年多了,說不定她早嫁人了。”

一道冷鋒自西門塗眼中射出,“管好自己的事!”

萬千嬌見西門塗發怒,隨即噤聲。

“哼,西門雄烈,西門治,西門淇,西門湞,西門涵……嗬嗬……”西門塗忽的眼神凶厲,“老東西,古清應該是你這輩子最得意的傑作了吧,可惜不是你親生的。嗬…親生的又怎樣,不成器還是不成器,注定斷子絕孫!”

萬千嬌瞪著玉瞳,抿了抿嘴,隨即低下了頭。

隻消片刻,西門塗恢複原狀,嘴角甩出冷笑:“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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