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情帝王家,一朝入了皇朝門,一生怕是再難走出。可在幸福中的人兒那個不是今朝有酒,不知明朝如何呢。
妙靈很是開心,雖然昨晚去給太後太後請安的時候毛手毛腳出了些紕漏,被皇上身邊的嬪妃取笑,感覺自己很難融入這個大家庭。不過再難都無所謂,隻要能有父親有家人陪伴,妙靈相信無論如何都是幸福的,在她內心深處父親是港灣是避難所,更將從小所遭受的苦難都歸因於自幼無父,如今既得了父親,自然從此以後春暖花開了。
看著庭院中的小花,開的那般無遮無掩,心中頓感澄明。可一旁的曼伊卻還在努力的自我安慰。姐妹兩人並肩走著,一個心中花開正茂,一個卻是努力讓心頭積雪融化。
“曼伊,你看這話多漂亮,我們采些回去做蔻丹吧,以前我給小姐做過的,這種紅色的花最適合了。”
曼伊微微一笑,彎下腰觀察叢中的花。妙靈遣了丫鬟去取個合適的竹籃子來,自己也俯身摘了幾多開的標誌的花,握在手裏。
花瓣上的露水這會還沒完全推淨,正是愣愣的最飽滿的時候。兩人論著花,好不快樂。
不遠處,兩女子正搔首弄姿般扭扭而來,遠處看見曼伊和妙靈,停下了腳步,手中的輕羅小扇擋住兩張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嘴。
“表姐,就是她,穿綠衣服的那個,她怎麼也進宮來了。”
“好個表麵清秀內裏汙穢的賤人,看我不收拾她。”
來人正是刁蠻小姐穆玉釵和她早年嫁入宮中的表姐穆玉茗。
顯然穆玉釵還不知道自己的貼身丫鬟此時已經是公主,剛剛的一瞥也隻當眼前一身華服的女子是宮中某位主呢。茗妃在宮裏混了有幾年了,雖不認識眼前的華貴之人,不過她確定宮中幾個輩分高過自己的貴人、娘娘的不用抬頭自己就能認得,眼前這人是誰根本不在猜想範圍之內,總之是比自己輩分低的,先給表妹報了仇再說。
蓮步輕移,幾個搖頭擺尾,走到了曼伊身邊。說來也怪這刁蠻小姐原本也是率性之人,和表姐住了幾日竟添了幾分宮中的是非之氣,連走路姿勢也被同化了。
“嗯~嗯,”茗妃清了清嗓子,持著羅扇的手抵在腰間,下巴高高抬起,一副用鼻眼看人的架勢。
曼伊和妙靈早感來著不善,卻也沒多做反應,保持原本的姿勢隻是抬頭看著這位盛氣淩人的主。
“你叫曼伊?”
曼伊微微點頭,用鼻音發出了個“嗯”的聲音。
得到這樣的回應,茗妃明顯不高興了,細眉簇成幾個大彎。用明晃晃的潑婦罵街似的口吻說:這花是我差人種的,你就這麼給我拔了,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如今在這宮中,敢跟本宮叫板的隻有太後和兩位貴人,你算老幾?
說話時那芊芊玉指就快指到曼伊的腦門上。
曼伊本是心情不好,哪裏還受得了這種無妄之氣,起身就要理論。可看了看身邊的妙靈,自己離開也就罷了,留下妙靈,還不知要受這刁女人多少氣呢。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