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事過後李玄將幾人叫到了禦書房。
李玄換下龍袍,穿著一襲明黃色緞袍坐在了木雕大椅上,明黃色的衣袍上前後各自用金色絲線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盤龍,龍目威怒,五爪戲雲,無形之中將天子的威儀展露得淋漓盡致,讓人心生敬畏。
李玄款款而坐,看著麵前的幾人,一絲兄弟之誼讓他褪去了幾分朝堂之上的威儀,這樣相坐而談似乎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前的事了。“今晚的槐花月宴將設在禦花園的荷花池附近,這次幾國也都派了來著,天嫀國的元太子和南書國的祁世子都來了,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朕對今年的槐花月宴特別期待,至於今晚盛會的守衛部署,就交由三弟負責。”
“臣弟一定不會讓皇兄失望,定將各個角落都安排好護衛。”榮睿王李睿挺身說道。
一旁的李肅插話道,“今年的盛會我倒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皇兄這麼期待,是否是知道了些臣弟們不知道的有趣的事?皇兄不妨也同我們分享一番?”
“本是沒什麼特別的事,隻是遇到了個特別的女子,此女子不僅聰慧還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她的書法、題的詩,還有那副荷花圖最是與眾不同,可惜你們沒在場,不然·····”李玄想起這個讓他眼前一亮的人,不禁津津樂道。
李玄從沒有這麼開口誇過什麼人,且還是個女子。幾人都為之好奇,李洛開口問道,“皇兄甚少這樣誇讚,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讓皇兄如此大開金口?”
“不是朕誇誇其談,你們都來看看她的字畫就會明白····”李玄將字畫攤在了桌上,示意幾人上前觀看。
幾人都好奇的想要一睹為快,唯獨李策還在悠哉的品著杯裏的好茶。李洛將那首詩詞念了出來,待看到落款時,不禁驚訝的臉色驟變。“沐七七?”
李策聽到了李洛驚訝的聲音,對這個名字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隻是他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之色,而是餘光微微瞟了眼後,依然動作悠閑的將杯中的茶葉子捋開,一絲微笑掛在嘴角處,不緊不慢的喝下一口茶水。
而李玄對於李洛的反應也是感到奇怪的,於是問道,“四弟認得沐七七?”
李睿突然想起了一個身影,在李洛生辰宴上,那個妝容醜陋衣著普通的女子也是叫的這個名字,又看到李洛的驚訝表情就更加肯定是同一個人了。“此女原是四弟的一個妾室·····”
妾室?李玄訝異的看了眼李洛,見他沒有反駁便有些相信了,“既然是四弟的妾室怎麼會參加槐花月宴?這參賽的女子可都是尚未婚配的才有資格參加的····”
“她與本王已於數月前和離,自然是符合參賽的要求的。隻是沒想到她帶給本王的驚喜居然如此之多,要是知道她原本如此,本王說什麼都不會答應和離一事的。”李洛想到當初的決定就後悔不已。
李肅追問道,“莫非她就是四哥生辰那日····”
“除了她還能有誰?”李洛淡淡回道。
“四弟與她和離,當真是錯誤之舉啊····”李玄道。這樣的女子,若是為他所有,定會百般嗬護的····
李策依然一言不語,聽著幾人的對話,心中暗自竊喜,他果然是沒有看錯。在那日生辰宴上他就看出了她的與眾不同,隻是她刻意將這份特別掩蓋起來,現在想想她那樣做的原因也就隻有這一個,就是離開洛臨王府。
“不過這沐七七也太不把四弟看在眼裏了,這當今世上恐怕也就隻有她敢向堂堂親王提出和離了。”李睿說起沐七七就一臉不悅,若是他,早就將她打入大牢受盡折磨了,哪裏還會容她這麼舒服自在?
“什麼?是她跟四哥提的和離?一個醜女居然如此大膽,若讓本王見到她定會為四哥出口惡氣。”李肅也憤憤不平的說道,他見過的沐七七確實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居然還敢這麼狂妄?
李洛未免他真的會這麼做,急忙出言說道,“六弟斷不可如此,雖然以與本王和離,但本王也絕不容許他人傷害到她,這點望六弟謹記。”
“四哥還如此袒護她?”李肅自是不清楚李洛早已對沐七七傾心的事了,這才憤憤難平,也為李洛不值。
李肅說完看了看一直不語的李策,希望他能幫忙奉勸,便說道,“五哥,你說句話勸勸四哥吧。”
聽到李肅的話,幾人才注意到一直靜坐不語的李策,都紛紛看向他。隻見他不緊不慢的抬眼看了看李洛後便說道,“你也不必如此打抱不平,該怎麼做如何做四哥心裏自然清楚。”
李肅不敢再說什麼了,這李策的話他還是聽的,再說了,人家都不著急他又何必如此呢?
最後李玄開口打了圓場,“這事就不要再談論了,四弟的事不管是朕還是你們也都不好幹涉。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今晚的盛會,務必要保證圓滿結束,另外,元太子和祁世子也會多待兩日,屆時你們就替朕好好照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