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捕真凶(2 / 3)

老蒜頭頑固了一天一夜,最後終於放棄了那絲幻想,可誰能想得到,就是這一天一夜,給了王曉渡再次逃跑的機會。

警察荷槍實彈包圍住牛窪山時,第二天的太陽已照得草原一片明亮。草婆婆好像剛從午睡中醒來,揉著惺忪的眼睛,望望警察,原又進了帳篷。

黑子的吠聲令寧靜的草原發出被騷擾的不滿,陸子浩提著槍,一步步逼向帳篷。黑子像是預感到不祥,狂叫著撲向陸子浩。呯!槍響了,江大剛用他的傷胳膊舉著槍,打響了緝捕的第一槍。

黑子倒下了,草婆婆驚愕地跑出來,瘋狂地撲向黑子。

陸子浩帶人衝進帳篷,帳篷裏靜靜的,除了那件鮮豔的繡花衣裳,陸子浩什麼也沒搜到。

搜捕隊員很快從山頭下來,手裏提著王曉渡避過寒的皮襖,還有放在亂草中的五萬塊錢。

“又讓他跑了。”江大剛沮喪地歎氣道。

江大剛親自提審草婆婆,可是這個草原上生活了一輩子的女人一走下草原,便變得不會說話了。她理也不理江大剛那一套,兩隻眼睛像是永遠昏睡了般,再也不願睜開。

江大剛知道,就是這陣拉出去把她斃了,這個女人也會跟草原一樣保持沉默。

“他到底能去哪?”辦公室裏,江大剛一次次忍不住這麼問。陸子浩始終沉默著,老蒜頭跟草婆婆的表現太令他震驚,他們為什麼會像保護自己的生命一樣保護王曉渡?難道他們不知道王曉渡是一個身負三條人命的凶犯麼?

“子浩,我們不能按常規出牌,好好分析一下王曉渡的個性,看看還有哪些人值得他報答?”江大剛突然說。

“你是說王曉渡不是在逃命,而是報答別人?”陸子浩似乎有所頓悟,不過他還是想不太明白。

“你想想,他帶著錢不走遠,而是找老蒜頭,草婆婆,每到一處放下五萬,主人都不知道,這算哪門子事?”

“興許他感到最終死路一條,不如拿錢還份人情。”

“不,王曉渡絕沒有絕望,你想想,他會是一個輕易絕望的人麼?”

“不像。”陸子浩肯定地說。

“但也絕不是一個簡單逃命的人。”

“逃命的人最知道錢的重要。”陸子浩終於跟江大剛想到了一條線上,看來王曉渡的確不簡單。“那他下一步到底會?”陸子浩似乎已經號準了王曉渡的脈。

“蘇悅!”兩個人幾乎同時說了出來。

江大剛迅速跟蘇悅問清了家庭住址,蘇悅嚷著要同去,江大剛厲聲說:“他見了你,還不瘋掉?!”

蘇悅望著江大剛離去的背影,心裏再次掠過一層內疚和悔恨。24小時後,江大剛和陸子浩摸進了蘇悅的老家。按他們的判斷,王曉渡一定會來這兒,要麼是看一眼蘇悅的父母,要麼就把身上所有的錢留下來,然後悄悄的走開。

王曉渡是不會讓江大剛他們抓住的,他寧肯選擇死亡,也不肯第二次走進監牢,這一點江大剛算是看準了,看狠了。可是對他和陸子浩,不抓到王曉渡,就撬不開鄭義的嘴,這案永遠結不了,那兩具屍體就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們沒敢打草驚蛇,而是靜靜守在蘇悅家門前的小船上,借著石橋的掩護,等待王曉渡的出現。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王曉渡仍然沒有出現。難道又判斷錯了?江大剛禁不住嘀咕。

江大剛判斷的並沒錯,王曉渡果真到了江蘇。

就在陸子浩帶人衝進老蒜頭家的那一瞬,王曉渡的眼皮突然連跳幾下,興許這就是預感,王曉渡果斷地起身,他知道該離開了。草原的夜呈現出一如既往的美麗,星星仿佛在做著挽留,王曉渡不敢眷戀,他必須趕在草婆婆醒來前離開草原,否則他是走不出草原的。草婆婆是一個把信義看得比命還值錢的老人,既然接受了老蒜頭的囑托,就是豁上命她也會看護好王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