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電話(2 / 2)

對方啪地掛了機。

江大剛想查號碼,對方采取了隱號。他氣得差點將電話摔了。

憑直覺,江大剛斷定是他。那塊墨鏡突地跳出來,後麵是一張神秘陰險的臉。有消息說,那個人快要變動位子了,省人大或是省政法委,一定是怕江大剛挖出蘿卜帶出泥,壞了他的好事,用這種下三爛手段威脅、恐嚇他。

江大剛平靜了會,他想起一句話,最恨我的也是最怕我的,是一個作家說的,作家寫了幾部官場小說,揭露了官場黑暗,引得當事人不滿,逼他放下手中的筆。

江大話打電話給於岩,電話裏的江大剛聽不出有多氣憤,語氣含著嘲笑的味道。於岩告訴江大剛,他也剛剛接到同樣的電話,兩個人在電話裏會心地笑出聲,看來對方真是急了。

整個蘇武山尋遍了,並沒發現要找的屍體。江大剛跟陸子浩做了一番試驗,從景山市開著車,摸黑到活埋劉成明的地方,一個來回得三個小時,加上還要扔屍體,埋人,少說也得四個小時,這就是說,另兩具屍體不可能離牧羊人發現的地方更遠。江大剛把目標鎖定在山路沿線,發動四鄉群眾開始尋找。

於岩的目光卻在緊緊盯住幾個嫌疑人。這一次他們連劉成禮也沒放過,因為有人揭發,今年以來劉氏二兄弟不時發生爭吵,在企業管理上分歧越來越大,劉成明多次會上批評劉成禮,還把他手裏的大權給削了。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十一月的景山一片料峭,金秋送來豐收的同時,也把一股股寒風送來。牧羊人家的生意更火了,大約是外麵風寒的緣故,人們都樂意到這兒來喝喝熱茶,聽聽音樂。牧羊人蘇老根的女兒馬上要嫁人了,對象是一個吉他歌手剛剛參加完省城的比賽回來,在這兒給人們助興表演。

江大剛發現,來這裏的不隻是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也有不少看上去關係曖昧的中年男女,時代不同了,人們之間的關係形形色色,複雜得叫人想不過來。

蘇悅如約而來,穿了一件鄂爾多斯羊毛衫,樣子很時尚,越發襯托得出眾。背過蘇悅,老根女兒調皮地問:“是你女朋友?”江大剛沒點頭,也沒搖頭,心裏樂滋滋的。人都有點虛榮心,跟這樣美麗可人的女孩子約會,江大剛男人的那顆心在怦怦亂動。

張密自從上次挨了江大剛的罵,再也不敢亂發短信了,更不敢把他的特殊才能用到蘇悅身上。其實用不著張密調查,蘇悅今天就是專門約江大剛談心裏話的。既然最不幸的遭遇都讓張密打探了出來,她也用不著再隱瞞下去,況且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蘇悅對江大剛有了依戀感,每當傷心或孤獨的時候,不由得會想起這個中年男人,他給她信任,給她依戀,也給她一種傾訴的欲望。

女人其實都是容易孤獨的,聰明的女人在於找到一個可以信賴可以把自己的孤獨展示出來的男人。

燈光朦朧得有點叫人想醉,蘇悅的長發仿佛深邃的黑夜,充滿太多的未知和神秘。羊毛衫下緊裹的胸脯微微起伏,帶動著江大剛的呼吸朝短促的方向去。江大剛暗罵自己下流,怎麼老盯住人家胸不放。蘇悅倒是大方,畢竟是模特出身,舉手投足都有一種大氣。

就著苦香茶,蘇悅的聲音如同暗夜的琴音,時起時伏,把江大剛帶到一個充滿情欲充滿掙紮又橫溢著罪惡的黑峽穀裏,他聽見自己的心在格格作響,那是為這個紅顏女人的不幸遭遇發出的聲聲喟歎。

自古紅顏多薄命,難道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