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凶做的真幹淨(3 / 3)

“周虹影現在在哪?”

“五年前她離開景山集團,在郊外租了民房,據說閉門寫小說。”

“寫小說?”江大剛感到不可思議。

兩人正說著,江大剛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陸子浩,江大剛接通電話,陸子浩說:“江局,西郊公園後麵廢水溝發現一具女屍,我們正在打撈。”

“什麼?”江大剛一震,緊跟著問:“是不是王秀玲?”

“目前還說不準,不過很有可能。”陸子浩說。

“你留在那兒,我馬上趕過來。”江大剛丟下張密,就往外走,張密在身後喊:“我還話沒說完呢——”

江大剛趕到現場,陸子浩他們剛剛把屍體打撈上來,憑經驗,江大剛判斷死者在三十歲左右,跟王秀玲的年齡和身材明顯不相符。但他沒把懷疑說出來,命令法醫迅速做鑒定。

經法醫鑒定,死者是一年輕女性,初步判定年齡在25到30歲,脖子裏有受勒的痕跡,麵部被硫酸毀了容,屍體經陽光一照,很快腐爛一片,令人慘不忍睹。

兩天後得出結論,死者居然是周虹影,是被人拿皮帶勒死後拋到廢水溝的。由於屍體在臭水裏浸泡時間過長,無法準確推算出死亡時間,給破案帶來很大難度。是誰這麼惡毒,又是誰這麼膽大,竟敢在西郊公園做案?

劉成明失蹤,周虹影被害,是巧合,還是二者之間有某種聯係?江大剛不由得把兩案聯係起來。

陸子浩彙報說,周虹影以前是省城一家晚報的駐站記者,曾采訪過劉成明,還為劉成明寫過一本書,書名叫《由泥腿子到企業家——劉成明的傳奇人生》,後來突然辭了職,也說是報社解聘了,隱居在景山城外的郊區,寫一些誰也看不懂的詩歌。

周虹影長得很美,一頭飄逸的長發,一張純美得令人窒息的麵孔,尤其一雙眼睛,深沉憂鬱,充滿悲情。看了幾張照片,江大剛便被這女人的抑鬱和悲冷逼得透不過氣。

周虹影至今未婚,她的生活跟她的人一樣是個迷。

進一步調查才得知,周虹影真名不叫周虹影,叫周紅梅,新疆人,27歲,大學畢業後沒找到合適工作,拿著一大堆發表的詩歌散文去晚報社應聘,當起了編外記者。嫌名字俗,改成了周虹影。被報社辭退後原本可以回到新疆或是省城,不知為何卻留在了景山,過起了一種不被常人認可的怪誕生活。在她租住的小屋裏,警察發現她的日子過得非常清苦,幾乎是靠方便麵和蘋果打發日子,簡簡單單一張床,房東家提供的一個老式大禮櫃,最奢侈的便是一台過時的聯想電腦,還有一台針式打印機。

電腦裏有她正在寫的長篇小說稿,書名叫《我活著,我死了》,寫了將近二十萬字,還沒結尾。

除此之外,沒再發現別的什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們極富聯想的將女詩人周虹影的死跟劉成明的失蹤聯想到一起,也難怪,早些年就風傳他們之間關係曖昧,一個是腰纏萬貫的大亨,一個是懷揣夢想的詩人,如今這種事兒不是沒有,而是遍地都是。

江大剛將張密秘密召來,問有沒有新線索。張密搖頭。江大剛心想不會呀,憑張密在這方麵的天才,就算劉成明有障眼法,隻要他碰女人,就不會逃過張密獵犬般的嗅覺。

“他跟周虹影到底有沒那事?”江大剛焦急地追問。

張密不說話,周虹影的死給了他一擊,這兩天他在偵查中已發現不少疑點,本來可以從周虹影身上突破,沒想她一死線索全給沒了。

“他前些年倒是有這個嗜好,暗中跟幾個女人好過,他那個表妹也就是景山集團的會計林月秀就是因這事跟男人離的婚,不過自從當了全國人大代表,這方麵謹慎得很,林月秀離了婚,他理都不理。”張密說。

“跟他老婆關係怎麼樣?”

“很體貼,尤其老婆做了手術後,簡直換了個人,幾乎可以評模範丈夫了。”張密接著告訴江大剛,劉成明老婆一年前做了乳房切除術。

“模範讓他一個人當盡了。”江大剛有點自嘲道,看得出他很失望,他並不是盼著人家有外遇,而是這事有點反常規,他一時不好琢磨了。

“周虹影身邊有沒有別的男人?”

“暫時還沒線索,這女人很神秘,查她需要時間。”

“給我抓緊點,我火燒眉毛呢。”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張密告辭,說是有人在酒吧等他。江大剛打趣道:“不會是情人吧,你小子小心點,讓我逮住沒你好果子吃。”

張密神秘一笑走了,跟他的辦案風格一樣,他的私生活也很精彩。

陸子浩提議要將周虹影的案子跟劉成明失蹤案合並偵查,江大剛堅決不同意。“一是一,二是二,你瞎攪啥渾水。”其實他是怕一合並,馬上就會風聲四起,如今人們的想像力真是豐富,江大剛說啥也得為劉成明的名譽著想。

江大剛從景北縣抽調了幾名得力警員,補充到周虹影專案組,組長卻由陸子浩兼任。陸子浩不得不承認,江大剛就是比他高,理論上兩個專案組是分開的,運籌帷幄卻是陸子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