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幾天,我的小心眼一直無法讓我忘記那天所受的屈辱,每次看到龔柏泉我就不著痕跡的避開,避免和他有所正麵接觸。
唐錦的傷勢一點點康複了,但接下來要麵對漫長無期的複建。複建是個痛苦的過程,要極強的毅力和忍耐力。看著唐錦每次做複建時臉上的筋都冒出來了,我的心如刀絞。
他很要強,再痛再累也不會哼一聲,一次複建下來經常是滿頭大汗,麵色如紙。每次看到這情景,我就非常著急,恨不得那些疼痛是加注在我身上的。
終於完成了半個小時的複建,唐錦的背心都已經濕透了,我走上前,把手帕遞給他。他麵無表情地接過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雖然他強撐著,但是我明顯能看出複建消耗了他所有的體力,他現在很累很虛弱。我伸出手想扶他,他卻挺直了脊梁往病房走去。我隻能姍姍地收回手。唐錦就是這樣的的人,很驕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肯低頭。就像紫星離開了那麼久,他都從來沒有提過紫星一次,縱使心裏對紫星的思念如同洪水席卷,他也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
唐錦挺直了背往病房走去,我慢吞吞地跟在後麵,心裏有點委屈。回廊上人來人往的,有幾個人坐在邊上的塑料椅子上,看著八卦雜誌聊著天。
剛開始唐錦沒有注意,可是當他們聊到關於紫星的話題時,他停下了腳步,肩膀輕顫著。
“……又是這個夏紫星,最近她的新聞好多啊……”
“……現在的明星不都是靠炒作炒紅的麼,其實都沒什麼實力。這次又出什麼新聞啦?給我看看!哎喲,這個夏紫星不就是跟經紀人睡覺混進娛樂圈的麼,現在怎麼又和譚柯搞在一起了,真夠淫亂的!現在的女明星為了出名真是不擇手段啊。”
正當我聽不下去時,唐錦突然一個箭步衝到她們麵前,正在聊八卦的那兩個中年婦女嚇得一愣,緊張地盯著唐錦,似乎是害怕唐錦出手打他們。我也很緊張,因為唐錦為了紫星打架不是第一回了,正躊躇著要怎麼辦,卻看到唐錦突然一把搶過了她們手裏捧的雜誌。
“你,你要看……就,就拿去吧!”那兩個婦女求神拜佛似的緊張表情,恨不得一本雜誌就能送唐錦離開。
唐錦似乎也沒其它目的,拿著雜誌,看也沒有看她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我對那兩個嚇得一愣一愣的婦女道了聲歉,然後小跑著追了上去。
可是追到病房門口,我卻吃了個癟,病房的門緊閉著,一副不希望任何人打攪的樣子。病房內很安靜,我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口,看到唐錦一動不動地坐在病床上,低著頭翻閱著手裏的雜誌,表情如石像般嚴肅。
我收回了手,從病房前退開,我想唐錦現在一定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前麵那兩個婦女提到的譚柯是現在非常紅的一個男歌星,他的任何一條新聞都可以讓雜誌和報紙賣得脫銷。譚柯年輕有為,十七歲時憑借自己的一首自創歌曲一下躥紅,讓世人熟知,之後又出了幾張個人專輯,一張比一張熱銷,很快就擠進了一線男星的行列。但是可能天賦異稟,他本人比較自負,經常和一些女明星傳緋聞,但是這些絲毫都沒有使他的人氣受損,依舊有很多女粉絲瘋狂地追捧著他,甚至還把他的人氣推得越來越高。正是印證了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是我沒想到紫星也會重蹈那些人的覆轍,我一直覺得她是個驕傲而堅強的女人,不屑於用這些手段炒作自己。或許那些新聞隻是謠言,又或者隻是經濟公司用來炒作她的手段。我在心裏這麼安慰著自己,讓自己恢複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