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能這麼想,莫以洋實在很感謝他們,“好,你們放心,我也希望小涵能好起來。”這是真心的,即便分了手,他也希望她過得幸福。
莫以洋穿上消毒衣走進重症監護室,隻見沈小涵渾身插著管子,有粗的,也有細的。
旁邊有許多儀器,實時監控著她的情況。
他握著沈小涵的手,冰涼冰涼的,他輕輕地叫了她一聲,“小涵,小涵……”
心電圖上顯示了一個幅度較大的振幅,沈小涵是有知覺的。
莫以洋坐在病床旁邊,緩緩地開口說:“我是莫以洋,我來看你了……小涵,你要振作一點,你爸媽都在外麵等著你。不為別的,就為了你爸媽,你也得堅持下去。”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慢慢地,她冰冷的手都被他焐熱了。
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總不能騙她說等她醒來就娶她的謊話,“小涵,我們雖然分了手,但也可以做朋友,我答應你不再屏蔽你的聯係,你有什麼困難隨時可以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其實我真的能理解你的心情,愛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愛你,這種事情不是很平常的嗎?你知不知道,就你知道的唐佳卉,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寧願死也不願愛我。”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勉強的東西,你投入一百分,或許一點回報都沒有,這都是很正常的。你可以努力工作啊,你能力不錯,在工作上付出幾分,必定能有所回報,到時候你自己強大了,還怕別人說什麼嗎?你又何必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自己活得開心,父母過得舒坦,不就好了嗎?”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莫以洋說得嘴巴都幹了,可是沈小涵依然沒有任何反映。
探視的時間到了,他隻好離開監護室,不管有沒有作用,反正他都盡力了。
外麵,沈母哽咽著,沈父一邊安慰著妻子,一邊也自己抹著眼淚,五十多歲的老人了,哪裏經受得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
這時,監護室裏忽然傳來“滴”的長聲,護士們都圍了過去,一個護士衝出監護室,“劉醫生劉醫生,病人不行了。”
沈母忍不住哭了起來,趴到窗戶擋板上看著裏麵,沈父也不斷流著眼淚。
莫以洋駐足停在窗戶擋板前,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陣苦澀,又一陣酸楚。
醫生急忙趕到,立刻對沈小涵進行了搶救,護士將簾子一拉,外麵的人什麼都看不到了。
沈母腿軟地倒在地上,不斷捶著自己的胸口,“造孽啊,都是我們害了女兒,都是我們的錯……”
沒過多久,醫生出來了,莫以洋一個箭步迎上去,“醫生,沈小涵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寬慰地說:“你們放心,沈小涵沒事,剛才是她情緒太激動引起了腦出血,不過也因禍得福,腦子裏的淤血也流幹淨了。我們給她止了血,她現在生命體征偏向好轉。”
莫以洋鬆了一口氣,沈父沈母拉著醫生連聲道謝。
之後,莫以洋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留下,便離開了醫院。
今天過得可真快,他連飯都沒有吃過,很餓,但是沒什麼胃口,他心裏一直想著顧筱筱的去向。顧筱筱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不會到處亂跑,何況她的行李也不在了,八成的可能是回了帝都。
所以,他也沒有多做停留,回到酒店拿上行李,也往機場趕去。
候機的時候,手機傳來一條短信,是一條開機回執,顧筱筱開機了,他二話不說連忙打了過去。
可是,電話很快就被掐斷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我會負責的,明天單位見。
顧筱筱沒有回信,他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在單位見到她。
——
筱筱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母親覺得奇怪,女兒不是出差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敲了敲女兒的房門,“筱筱,出來吃飯了。”
“我不餓,你們吃吧。”
“筱筱,你怎麼了?在上海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
“沒有,我就是沒胃口。”
“那好歹也吃點啊。”
筱筱無奈地停下手裏的活,她正在打字,打辭職信。在停職的時候申請辭職,上麵肯定批準,這份鐵飯碗的工作,她不想幹了!
她開門出去,“媽,我沒事,就是工作上遇到點麻煩。”
“什麼麻煩,很棘手嗎?”
“媽,我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