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傻傻地把手伸進門縫裏了?!還能動嗎?唉,你要擋就擋門嘛,伸進門縫裏幹什麼?!”
肖芸握著他的手腕,眼見著他的手掌中間由青白慢慢膨脹脹得通紅,這一定很痛。
唐天放卻不以為意,“你速度太快了,我想我可能擋不住門,擋門縫比較保險一點。”
“還能動嗎?”肖芸緊緊地盯著他的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手廢了可怎麼得了。
唐天放動了動手,笑笑說:“沒事,沒事。”
“笑個屁啊!”肖芸咒罵了一句,趕緊拉著他進到裏麵,“你給我坐下。”
唐天放乖乖地坐著,眼神一刻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肖芸翻箱倒櫃地找了一圈,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把醫藥箱放到哪裏去了,搬家什麼的最討厭了,什麼東西放在哪裏都不知道,亂得很。
“你別找了,血不流了,拿紙巾擦擦就好,就是蹭破了一點皮而已,小意思。”
唐天放坐在那裏,手的旁邊就是那束豔麗的玫瑰花,很痛,過了剛夾的那陣空白,劇烈的痛覺傳遍全身,而且越來越痛,手掌也腫得越發的明顯。
肖芸越是心急,就越找不到醫藥箱,“走,快去醫院吧,怕是傷到骨頭了。”
唐天放不走,用沒有受傷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即便隻用一隻手,他也能輕而易舉地將她禁錮住,“這點傷比起我給你的,簡直不足一提,肖芸,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不會把你當備胎,更不會再想著葉雨,我不是隨便找個人將就一下的,我隻想你陪我度過餘下的人生。我承認都是我的錯,我自私,又活該,你沒有我是會過得更加好,但是我若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生活沒有目標,工作沒有動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肖芸低著頭,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相信他,“葉雨婚姻幸福,你就安耽了,葉雨婚姻出了問題,你就又有了想法,你這樣我怎麼跟你在一起?你叫我怎麼再相信你?我不想自己的人生由別人幸不幸福來做主導,你這樣我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不會,我不會再這樣了,真的。”如果可以,唐天放願意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自己的誠意和決心。
肖芸看著他受傷的手,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他四根手指的指尖都變成了紅褐色,她堅持說:“不要多說了,去醫院吧,你現在要我答複你我也答複不了,你總得給我考慮的時間。”
“好,好……”就算隻是這樣,唐天放也開心得不得了。
然後又是一陣忙亂,肖芸抓著他受傷的手,帶著他一同直奔樓下。
來到醫院,值班醫生一看唐天放受傷的手,第一句話就說快去拍片。
喜歡一個人是心癢,愛一個人是心疼。
肖芸心疼地握著他的手,麵對他,霸道的他,多情的他,冷酷的他,委曲求全的他,她都心疼著。
“出去坐著,片子半個小時後出來。”工作人員將他們趕了出來,然後循規蹈矩地喊,“下一位,68號。”
雖然是晚上,但醫院裏還是有這麼多的人等著看病。
唐天放拍拍她的肩膀,“我沒事,一點都不痛。”
肖芸白了他一眼,哪會不痛啊,手背上的青筋腫得根根分明,手指粗壯得要蹦破皮一樣,血是不流了,可腫得不像樣。
她沒想到會把他的手夾得那麼嚴重,她真的很用力很用力關門的。
唐天放嘴角微微一揚,問她,“這些天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
女人都愛口是心非,沒有就是有,唐天放心知肚明,繼續問:“這些天……都在想什麼啊?”
肖芸有些不耐煩,隻好說:“愛上一個不懂愛的白癡,正在抽身,他不讓。”
說完,她就盯著他的眼睛看。
唐天放抱住了她,小聲說:“就不讓。”
被傷是癮,肖芸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磨得連基本的痛覺都麻木了,如此霸道而又溫柔的回答已經激怒不了她,她就讓自己被他抱著。
良久,肖芸輕聲說:“你能這麼傷害我,並不是你有多好多厲害,而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所以你是全部,我不愛你你就什麼都不是。”
唐天放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肖芸對自己還是心軟的,因為愛著,所以心軟,他重重地點點頭,“我也愛你,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