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美若開了門,門口猛地衝出一陣煙霧出來,“咳咳咳咳,兒子,你這烏煙瘴氣的,這又是何必?”她打開了燈,眼前的這一幕更加令她這個做母親的心疼。
隻見葉柯呆呆地坐在床上,手頭的香煙已經燃了一半,一大段煙灰就要掉下來了,他也不接一接。床頭櫃上放著三瓶酒,有兩瓶已經空了,第三瓶也隻剩下一小半。
溫美若連忙走上前,掐下他手裏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裏,然後又趕緊打開了窗戶,好讓房間裏的空氣換一換。
“媽,你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這件事本來是他自己的事情,可現在連累了父母都替他操心,想著,也真是不孝。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這種挫敗感,什麼都處理不好,完全被衝動和憤怒掌控住了。
“媽,你出去,我不想說話,給我把燈關了。”他怕他一說話,母親又成為受氣包,養兒方知父母恩,從前對母親的大呼小叫,他都是錯的。
溫美若搖搖頭,語重心長地勸道:“兒子,你要靜一靜就靜一靜,媽不煩你,可是你喝了不少,早點睡吧。人這輩子不會隻念著這一個人,沒有人一定要強扭著在一起,過不了就分開,不用苦了自己。”
當年的唐佳卉是一個教訓,現在的安小冬更是一個打擊,這感情的事情,他們做長輩的再也不會插手了。
葉柯的眼睛有些酸澀,他隱忍著,默默地點點頭。
溫美若也沒再多說,拿走了他的香煙和紅酒,轉身便走出了房間,還順手將燈關了。
窗外的風吹來,絲絲涼涼的,葉柯稍稍清醒了些,他慢慢地躺下來,頭一沾上枕頭,溫溫的熱淚就從兩邊滑下來。他是男人,他不能像小冬一樣難受就哭,但是不哭,並不代表他不難受。
辰辰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大人難過,小孩也難過。
腦袋昏昏沉沉的,暈了,真的暈了,可他依然毫無睡意,心裏想著小冬,想抱著她睡覺,他學她的樣子,將被子拉起來蓋過頭頂。以前他常說她別這麼幼稚,蒙頭睡不好,可是現在,他也這麼做了。
——
FD大學門口,齊思嘉雀躍地跑出來,“盈莎姐,你真的特意飛來上海看我?”
“我人都來了還能有假?”徐盈莎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齊大小姐,姐姐帶你去喝酒。”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的,齊思嘉真的太意外了,有點受寵若驚。
“思嘉,你爸的案子判了嗎?結果到底怎麼樣?都拖了這麼久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齊思嘉神色黯然了下來,“被判無期,這輩子都要在牢裏過了……我媽為此哭壞了身子,現在正在姥姥家養病,我都好久好久沒有接到朋友的電話了。”所以,她今天特別開心。
徐盈莎勸著:“想開點,以後你爭氣點就行了。對了,跟你爸一起的那個人呢?”
“你是說傅中嗎?他也是無期啊,有二十個億啊,幸好最後追了回來,不然就是死刑。”
“那個人還挺年輕的吧,無期太殘忍了,還不如一槍斃了。”
齊思嘉冷笑了下,“唉,所以人啊,千萬不能做壞事,會遭報應的。”
“我從來不信這個,你爸和那個小夥子就是被葉柯設計的。”
“盈莎姐,你別這麼說,其實我挺感謝葉家的,我媽治病養病的費用全都是葉家出的,沒想到最後還是他們一家對我們母女好,伯母還常常邀我去她家做客呢,我覺得不好意思就沒去。”
“小樣,還想著葉柯?”
齊思嘉搖搖頭,“不,他都有兒子了,而且他隻愛安小冬一個人,我又何必死吊在他一棵樹上?我喜歡他,可他不喜歡我,我還是遠遠看一看就好了。”
“告訴你一個小八卦,有關葉柯和安小冬的,想不想聽?”
“什麼?”
“剛才在紅綠燈的時候聽到隔壁車裏有兩個人在談話,看樣子好像是記者,他們說昨天晚上葉柯跑去酒店捉.奸了,安小冬出軌,但是這新聞誰都不敢報,因為葉柯下了封殺令,誰報道誰全家死絕。”
齊思嘉一臉的不可思議,聲音也提高了八度,“真的假的?!”
徐盈莎聳了一下肩膀,“我也很想知道啊,不如你找個時間去葉家探探?是假的那就算了,萬一是真的,你不是又有機會了麼。老婆出軌,做丈夫的最空虛了。”
“這一定是假的。”齊思嘉堅決不信,安小冬會出軌?不太可能吧,誰能比葉哥哥還好?更何況葉哥哥那麼愛她。
“那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