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曜一行人追著景鳥來到了生活在北夏邊陲的牧馬部族,遠遠可以看到一些馬群了,馬背上的牧民高聲吆喝,抽著響亮的馬鞭。齊曜忙策馬上前,見有人過來,馬背上的漢子抬起頭,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油光發亮,“喂,哪裏來的?”
“北夏!想借住一晚。”
那漢子伸頭望過去,後麵又來了六七個人,還有一個人被橫放在馬背上,“他怎麼了?”
“我朋友受傷了!”齊曜從袖中取出一小塊金子丟了過去,“今晚就住你這了!”
那漢子也不客氣,咬一口金子便塞進了腰帶中,抽起馬鞭,“走!我帶你們去!”
一群人跟著牧馬漢子進了一個大的帳篷,從裏麵走出來一位普通牧民打扮的老婦人。“阿娘,他們今天在我們這住一晚!”那漢子從腰帶裏掏出金塊遞給老婦人,滿臉興奮。老婦人眼中也閃著光,咧出一嘴七零八落的牙,“好好,我去準備些吃的。”說著便看向齊曜他們,“坐,你們先休息休息!”
疲憊不堪的他們這才終於可以休息了,安陽熙把阿良放在羊毛織的大毯子上,拍著他的臉,“喂,阿良,快醒醒!”多虧了師千淩的藥,阿良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可是他仍然是昏迷不醒,偶爾迷迷糊糊地喊幾句“捉住它”“一定要抓了它”之類的話。安陽熙薄唇一撇,這小子肯定裝暈呢,懶得走路,硬是讓他背著走了一大段路。安陽熙邪魅的眼角一揚,壞笑起來,“哎,那匹馬又回來了!就在外麵!”
哪知阿良一個鯉魚打挺就翻了起來,“哪?在哪裏?”
安陽熙臉上頓時烏雲密布,這個可惡的小子還真的是在裝暈!阿良見機不妙,立刻拔腿往外跑。安陽熙拿起小木榻上的一杯臊味很濃的羊奶,猛地灌下一口,“看我怎麼收拾你!”
“阿良的傷還沒好,你下手要有分寸!”慕遼忙喊著,安陽熙一閃早就出了帳篷。
阿良沒跑幾步就累得氣喘籲籲,感覺左肋有些扯著疼。忽然一陣風疾速卷來,阿良便被重重撲到在了草地上。安陽熙架在阿良身上,怒氣未消,“我就知道你是裝的,臭小子,敢騙我!”
“哎喲,我錯了我錯了,你快下來!”阿良趕緊求饒,可是安陽熙這脾氣就跟七八歲小孩子一樣,被戲弄一下就較起勁來了,他哪裏是肯吃虧的人?
安陽熙從阿良身上下來,一臉得意,“快,從這裏把我背回帳篷裏去!”阿良揉著腰,極不情願地蹲下來,任安陽熙爬到了他的背上。阿良又瘦又小,背著人高馬大的安陽熙很是吃力,阿良晃晃悠悠地背著安陽熙往回走,嘴裏一陣嘀嘀咕咕,“還說我小氣,你才是個小氣鬼!”
“我就是小氣!快走,哈哈哈……”安陽熙高興地像個孩子,終於可以欺負回來了!
見阿良背著安陽熙歪歪扭扭地走過來,帳篷裏的人也笑作一團。
往往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最放鬆的時候,不然,那柄短刀也不會插進安陽熙的背中。阿良隻感覺安陽熙往自己身上撲了一下,還沒弄清什麼狀況,又是一柄刀旋著飛來劃上了他的腿。阿良一個趔趄就摔了下去,安陽熙從他背上跌下來滾到很遠。
蘇荷見阿良摔了一跤,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可是,就在蘇荷看清他們背後的人之後,那抹嬌媚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齊曜跟師千淩立刻衝了出去,大驚失色,那是什麼東西?!——那團黑色的東西好像是幾根樹枝拚起來的一樣,黏糊糊的泥漿一滴滴從它身上往下掉落。師千淩雙袖一揮,濃黑的毒氣立刻包圍住了那團奇怪的東西,片刻過後,所有的毒氣全部被它吸光了,似乎比以前大了一倍!
“啊!”師千淩簡直不敢相信,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