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超市門口,一個粉色風衣女人抱著一個自得其樂、吐著泡泡笑得開心的小奶包悠然離去。
然而,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一個矮矮的穿著黑色羽絨馬甲的普通到一入人群就被淹沒的女人,她看似閑庭信步,看似悠閑隨意,實際一直保持這和粉色風衣女人同樣的步伐頻率,保持不變的距離。
沒有人注意到,但是直覺敏銳的我卻感覺到了這距離的氣息,步伐跟蹤的味道。身後的這個人越看似平凡,越是個中“高手”呢。
正好,姑奶奶我很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我便向著巷弄偏僻要走去……
“啵~”“咯咯~”突然懷裏的小奶包笑得好不得瑟。
我低頭看去,小家夥似察覺了我的目光,笑得更歡,然後又緩緩醞釀出一個大大的口水泡泡,等待泡泡再次承受不住爆破,口水四濺:“啵~”他又歡喜地笑看我,賣弄炫耀著他的“小本事兒”。那笑得跟月牙似得閃閃眼睛,嘴巴咧得幸福到不行的弧度,讓我不經意間又看著他失神微笑。
我掏出手機,正撥了疾風,想讓他解決麻煩:“嘟……”。如果沒有考慮到這個不禁讓人想要用心去疼的小奶包,我就絕對會自己去發泄發泄,而不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可是,有時候,往往天不遂人願。難得發下善心,不跟人家一般見識,卻總有些人不識好歹……
“啪——”我置於耳邊的手機就這麼被後麵見勢不好,追上來的黑馬甲“三隻手”女子一巴掌拍飛,滾落地上。
不查間,身後左方已站一男人,身後右方是黑馬甲女人,前麵也已經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痞痞地站在巷弄口的屋簷下貼著牆,一個正彎腰撿起我價格不菲的手機,熟練地一瞬間就拔下電池板,把sim卡一丟,狠狠用腳踩上碾了又碾,順手手機便入了他自己的口袋。
對麵的兩人對著我左身後相視兩眼,一隻“蹄子”就搭上了我的右肩,左邊的男子就這樣貌似“溫柔”實際手指狠狠掐著我右肩,意思我不要輕舉妄動地“摟著”我向前麵的弄堂而去。其餘的三人又化成路人,仿佛隨意自然地走在我的四周,防止我逃脫。
暗暗思量這四個人的實力,在沒有人替我解決,我隻有自救的時候,殺人固然容易,隻是要完美地不留犯罪嫌疑地帶著小奶包安全離開,還是很有難度和挑戰性的。
我掙了掙肩膀,想估量下摟我的這個男人的力氣,結果,這個男人還沒使勁,一把堅硬的匕首就頂上了我的後腰:“老實點!”這是那個黑馬甲女人可以壓低聲音後帶著威脅的低吼。
我便停止了扭動和掙紮,“安分”地僵直在男人懷裏,跟著他們的步伐往前走。
待入了一片黑暗,隱隱能聽到遠處的喧囂,沒有人經過,沒有光照到,隻有今晚不錯的月色。
“砰——”我被重重捶到脊椎中央,往前一衝,“啊?!你們還想抱多久?”
那是女人嫉妒的聲音,這力度和聲音的來源說明對我下手的人是誰了。我把小奶包往懷裏緊抱,自己在地上滾了兩圈,頹廢地倒在牆角。我掙紮著……左手摟著小奶包,並使勁撐起顫抖無力的右手臂,剛支撐起一點高度又無力下滑一些,如此,反複。
那個女子緩步,帶著陰森就這樣一步一“咚”走到我麵前,彎下腰,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起我下巴:“姿色不錯啊~真tm勾人”然後,狠狠用上勁兒掐,“識相點兒,自己把值錢的都交出來!”突的起立,一隻腳踩上我撐在地上的右手掌,碾。
“我,我,我……”我咬牙強忍著這強烈的痛楚,還好是平底鞋,但仍是連心的疼,深入骨髓的痛。正要說出“我給”的時候,“嗬……”弄堂口傳來一聲輕蔑的笑。然後是,腳步聲,好像是兩個人。
月光下,兩個身影從黑色裏優雅地邁出,依稀有點兒眼熟。
“你們是誰?”四人之一沉著聲音。
“不管是誰,既然來了,就別想就這麼回去了……”四人中的另一人輕笑,帶著狠厲。
“嗬嗬~來了就走,多沒意思啊!你說是吧,墨?”一個痞痞的聲音。大約想起,是在酒店碰見的兩棵“雜草”……
“砰、砰、砰、砰”四個倒地聲幾乎在瞬間連續想起。突然,陰影消失了好大片,少了那四個人的遮擋,月色襲人,月光照的更加寬闊柔和。
“墨~丫!為什麼每次都不等我說完……”那個原是痞痞的聲音略帶不滿。
那個被稱作“墨”的淡淡望了我這邊一眼,就要轉身。
我摟了摟眨著迷蒙大眼睛的小奶包,從地上輕輕站起,拍拍衣服上的髒,就目不斜視地向弄堂中間走去。
“喂,你……咦?你是……白天的那個?”這時,那個叫“墨”的男子已經插著褲兜快走到弄堂口,而我剛從弄堂中間的痞子男身邊擦身而過,彎腰摸了一個倒地男人的口袋,拿出我的手機和電池板。起身,便向弄堂口悠然而去,無視那個嘈雜的聲音。
而那個聲音不屈不饒:“喂,知道謝字怎麼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