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布魯大人……”雷突然發問:“等出了迷霧之森……可以……跟我說說我父母的事情嗎?”一種淡淡的哀傷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大家都扭頭看向血鱷。
“……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盡量吧……”對於成為“奴隸”後還能被尊為“大人”讓血鱷很受用,它告訴大家,除非鑰匙再選擇別的地方重新開啟祭壇,否則,它將一直跟隨禦天。
“哦——”禦天有些冷酷地笑了,發出的聲音低沉、邪肆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力,讓人聽了有些發顫:“如果某一天,鑰匙突然選擇成為我們的敵人重新開啟祭壇,你也要與我們為敵嗎?”
大家聽了都大吃一驚——這是平常的禦天嗎?禦天雖然冷漠無情,但對於同伴很是照顧,何況這種語氣和聲調,跟平時的她判若兩人。想想也不奇怪,與禦天訂立“融血契約”的黑暗次神器,多少會影響到她本人的心理和性格。
“一般說來……鑰匙不會選擇生命體重啟法陣,您是例外……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布魯沉著地回答:“我仍是那句話——誓死捍衛鑰匙大人!”言下之意就是不管與禦天同甘共苦多少年,情誼有多深厚,隻要鑰匙選擇了別人,就全力以赴支持鑰匙,哪怕與昔日的盟友為敵。如果沒有這種覺悟,它也不配被幽冥大帝選擇作為祭壇守護者。
“嗯……很好!”禦天點點頭,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把鑰匙有自己的思維,如果想要好好發揮其力量,必須真正征服它,像這種自主訂立“融血契約”的次神器,弄不好是想通過控製她來獲得軀體或者有別的用途。球球告訴她,現在這把鑰匙尚在沉睡期間,要發揮它的力量,必須等禦天修習暗屬性的晶氣才能與之相融。對於這位賴在自己身上的不速之客,禦天沒理由拒絕,物盡其用不是嗎?現在有很多謎團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球球似乎什麼都懂,根本不像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曆呢?為什麼光神幻體要用那種警告的眼神看路基?如果真是選中它做傳承者,那眼神又意味著什麼……
迷霧之森的霧氣不是每時每刻都存在,有些霧氣可以在同一個地方存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有些霧氣每隔十年或者更久才出現一次,不同顏色的霧氣有不同的迷幻作用,這也正是迷霧之森讓人畏懼的地方,心誌不堅的人進入這片森林隻有死路一條,因為即使碰到諸如紅霧這樣隻是削弱生命體精神力的溫和霧氣,也逃不過本土強大魔獸的襲擊(自小生長在迷霧之森的魔獸很難受到霧氣影響,外來魔獸不同),更不用說碰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毒霧——紫霧。但是,越是致命的地方越有寶物,否則,君以誠也不會讓禦天和雷進入此地,畢竟,對於自己和白奚月教出來的徒弟,總有那麼一份自信不是?
一行人再不說話,隻管小心翼翼前進。在奧菲利亞的牽製下,沒有掉隊者。走了一陣,紅霧漸漸散去,一片清明,風吹過來,夾雜著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讓人頭腦清醒。但是對於經曆了紅霧之迷惑和血鱷群大戰後,大家都有些疲憊。
“就在這休息吧!”禦天果斷說道,她現在也有瞬間的迷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成為了這一群人的首領?出乎意料,沒有人質疑她說的話,這一點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想想好像也沒什麼,瀚是自己的守護者,路基和奧菲利亞是自己的魔獸,雷奉命協助自己,以後也是自己那個團隊的一員,血鱷唯鑰匙為尊,自然不會對擁有鑰匙的自己所說的話表示不滿……殊不知,她的霸氣已經顯山露水,這是後話。
禦天用樹藤作了三張吊床,上麵鋪上新采集的燈芯草和迷迭香,“穆法藍三”隻是一個道具,雖然可以收藏很多東西,便於攜帶,卻不能住人。為此,她常暗想能有個機器貓那樣的口袋該多好,掏出“便攜式旅館”插在地上,跟住旅館沒兩樣。可惜,可惜……
晚上的迷霧之森有種靜謐的美,高大的樹木枝葉繁茂,看不到星光,但一種名為“星斑草”的植物種子卻好似蒲公英一樣四處飄散,這些種子發出淡藍、淡紫、淺黃的光芒,仿若螢火蟲一般在空中飛舞,讓人流連忘返。但是,千萬不能惹到這種植物的“母株”,一棵“星斑草”雖不大,但其地盤可以可以占到方圓一百米的麵積,這些種子都是從它身上散發,如果不小心踩到“母株”的葉子或者傷到它的根,那麼這些“孩子”會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帶毒的炸彈,窮追不舍,直到始作俑者被炸到。強者自然不怕,可稍微弱一些的人被炸到,至少得在床上躺三個月才能恢複知覺。因此,“星斑草”又有一個名字,叫做“複仇毒娘子”。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星斑草花可製毒,莖液可以作麻藥,根含腐酸,可灼人,倒是用途廣泛,不少曆練者喜歡攜帶星斑草製成的毒鏢或毒彈,且價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