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夫人是天蠍教的教主,有資格在她麵前彙報事情的,自然都是金丹境界的門人,低輩的門人不管任何情況,都沒資格在她麵前出現,否則就要遭受門規懲罰。
報信的弟子有三人,全都是金丹境界弟子,其中兩人受了傷,正頭破血流著,隻有簡單的包紮;還有一人雖然灰頭土臉,卻毫發無損。
這名毫發無損的弟子正是報信之人。
蛇蠍夫人沒有料到這種意外情況,頓時驚愕不已。
她哪裏會輕易相信這等謊言,死死的盯著報信的弟子,當場喝問道:什麼?天屍教殺死我教門人,還主動攻打我天蠍教駐地?你再說一遍!好好的說!想好了再說!
這名報信的弟子本以為彙報了這等大事,上麵的人一定會驚慌失措,即刻下令反擊,卻沒料到有此一問,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哆嗦的一下之後,還硬著嘴,說道:啟稟教主,天屍教無緣無故殺死我教供奉,還攻打我教的駐地!被我教聯合毒龍潭弟子趕了回去,現在還在打著!
蛇蠍夫人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這名弟子看,看的對方頭皮發麻,看的對方毛骨悚然,看的對方冷汗直流,看的另外兩名弟子都噓若寒蟬了,連痛都不敢喊了。
她就這樣看,卻一言不發;直覺告訴她,這事有貓膩,一個屁事沒有的弟子東竄西竄,看的如此清爽明白,卻毫發無損,難道天屍教的僵屍陣都是擺設嗎?!
半柱香過去了。
另外兩名弟子終於扛不住這種無形的壓力了,當場跪拜於地,告饒道:教主明鑒,我兄弟倆的確剛和天屍教打了一場,奈何遭遇到了銀甲僵屍的襲擊,被打傷了,才敗下陣來。這廝便蠱惑我二人前來做證,至於其他事情一概不知,請教主明察!
這名報信之人冷笑了一聲,道:教主明鑒,弟子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教主可以親眼看一下,天屍教門人是不是欺人太甚?!
他義正言辭的說著,渾然不覺自己有暴漏了一處破綻。
眾所周知,天屍教的門人們都是一群古怪的家夥,就喜歡躲在地下城堡、亂墳崗、兵馬墳場,這些詭異的地方;除了圈養毒蟲,配製藥劑,浸泡僵屍之外,很少主動招惹是非;然而一旦被外人招惹,那就是捅了大馬蜂窩了,不蟄死你決不罷休!
蛇蠍夫人終於等到了第二個破綻,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笑。
她伸手一指另外兩名弟子,說道:你二人雖然是被人利用,卻也是觸犯了門規,現在找執法長老領一鞭之刑去,滾!
在宗主之中,一鞭之刑是最常見的刑罰之一。
這個一鞭之刑,說起來好像不重,實際上卻比較恐怖。
修士的身軀雖然經過淬煉,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在無防護的條件下,被一件鞭子法器抽一下,這個可遭老罪了。
一鞭子若是輕一點,斷腿而已,抹點靈藥,修煉一番,三五天也就過去了,事情不大。
一鞭子若是重一點,那就是砍腿,鞭子掠過,雙腿分家,再一回抽,震碎雙腿,那就麻煩大了!
執法長老在本宗內,是僅次於宗主的尊貴之人,自然不會事事都親自動刑。
平常的時候,掌刑的都是執法一脈的親傳弟子代勞。
如此一來,親疏有別,冤仇舊恨都會在一鞭之刑中體現出來。
低輩修士若是遭受了較重的一鞭之刑,啥也別說,這輩子基本就廢了!
金丹境界的修士遭受了較重的一鞭之刑,也得破費一筆,買上一顆生骨丸服下,再苦修一番才行!
這兩名弟子已經猜到了什麼,惡狠狠的瞪了報信之人一眼,當場淬了一口吐沫,便轉身離去了!
他們自然知道門規的輕重,已經領了一鞭之刑,再加一鞭也無所謂了,大不了奪舍一具軀殼就是了,心中的惡氣自然不能憋著,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表示出來,讓教主看到!
蛇蠍夫人見此情景,暗暗點了頭,暗中傳音給執法長老,對於這兩名無辜犯錯的弟子行刑輕一點!
她冷冷的盯著剩下的報信之人,還是不說話,這是娘親教給她的駕馭下屬的技巧!
這年頭,凡是被稱之為恐怖的上級,都有一個共同的習慣;那就是死死的盯著你的眼神,就是不說話,看的你頭皮發麻,看的你毛骨悚然,看的你冷汗直流,看的你噓若寒蟬,看的你噩夢連連,一輩子都被對方的恐怖氣場所籠罩。
這名報信之人的抵抗力太過強大了,和蛇蠍夫人對視之下,竟然毫無愧疚之心。
蛇蠍夫人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這個報信之人是金丹巔峰的門人,隨時都可以引發第二次天劫,一旦被搜魂,就等於是逼迫對方自爆!另一方麵來講,本宗目前勢力有些薄弱,正需要人手,為了驗證消息,而毀了一個前途無量之人,有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