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地,看似不同,實則相同。
永遠都是為了一件事情而爭,而搶,這麼多年了,也厭倦了。
“你可要下凡遊離?”上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顯得那樣遙不可及。
夜千琉淡淡一笑,答:“正是。”
上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夜千琉看見,不過諷刺一笑,果不其然,看見上帝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說:“以你修為,不必去,但是,若你想去,那便去罷。”
夜千琉並沒有絲毫感激之情,隻是連句話也沒答,給上帝留下了一個身影。
她最近很煩,煩這一係列的事情,煩上帝對艾克斯的敵意,煩明明已經是他的了,為什麼還要妄想擁有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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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的時候,夜千琉就知道,她的生活,不會像是之前那樣了。
毫不奇怪,她失憶了。
喝了孟婆湯,走過還河橋,她和所有人就都一樣了。
十一點過程中,她認識了很多人,包括朱皓襄、艾克斯、喜歡朱皓襄的人……最好,還包括他。
一個男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男子,卻是英勇無畏的將軍——蒙恬。
也許,艾克斯曾經讚美過她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其實,她拿得起,放不下。
知道那個人要娶妻的時候,她不過慘然一笑,毅然決然的搬到了殤雪巔上。
猶記得那句,羅網聖女,一生都不得見雪。
她不但見了,還天天見,見了六年。
六年的時光,不是彈指即使,而是度日如年。
她日日夜夜的期盼著,期盼著那個人可以回來。
她一向敢於低頭,即使仇家要殺她,不殺她的條件是讓她跪地求饒,她也願意,可是,這件事情,她低不下頭。
可惜,六年,整整六年,他都沒來。
艾克斯時常來看看,每一次,都是玩笑帶過,不含真心。
終於,六年,她曉得自己要撐不下去了。
她換上了大紅嫁衣,梳上了最美的發型,帶上了最美的發簪,可惜,六年時光,已然白頭。
她出去了屋子,望著殤雪巔的雪,是那樣美。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她隨著這雪,挑起了舞蹈。
袖子一會像上拋,一會兒垂落地下,轉了一圈,一會兒在空中飄舞著,她隨著心,轉動著。
本是簡簡單單的旋轉著,夜千琉突然又卻突然豎起了腳,腳尖指著頭頂,又是在旋轉。
突然,她又停止了旋轉,畫麵變得柔美,她將袖子高高拋起,袖紗在空中停留了幾秒鍾,便降了下來,她做出了一個伸出雙臂的動作,袖子垂落。
畫麵定格,本以為到此便結束了,可身影卻又動了起來。
她收回了雙臂,慢慢的,做出了一個半跪著,膝蓋卻不碰到地的動作,雙臂又舉了起來。
夜千琉豎起了蘭花指,勾起了一個絕美的笑容,而在此刻,畫麵又變得快速了起來。
她的身影晃動著,動作變幻莫測,一個個精密異常,行雲流水。
本是劇烈的畫風,又變的舒緩柔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