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艾克斯便馬上反應了過來,充滿驚異的望著朱皓襄。
朱皓襄此刻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艾克斯,那神色,仿佛在說“被我拆穿了吧,被我拆穿了吧,哈哈哈哈哈”,十分驕傲。
艾克斯捂臉,大聲說:“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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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艾克斯再死不認賬,也被拆穿了,隻好老老實實的等著朱皓襄判決。
按照老規矩,朱皓襄坐在艾克斯的上麵,夜千琉坐在艾克斯的旁邊,三人又圍城了一個和諧的直角三角形。
夜千琉抱胸,無奈的看著艾克斯,說:“你時間太早了吧。”
艾克斯有些迷惑,問:“什麼情況?”
看艾克斯這無解的樣子,夜千琉一扶額,此刻,朱皓襄已然兩眼彎彎的說了:“山陰公主在紙條上寫著,下一步便是說出你命不久矣的事實,然後來感動我,以此來達到目標。”
朱皓襄懶,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歡看著別人痛不欲生的樣子。
沒錯,艾克斯現下便是這種樣子——痛不欲生。
三人沉默了些許,艾克斯便先打破了沉靜:“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給我下套?”
朱皓襄聽了,再次兩眼彎彎,對著艾克斯的聲音那簡直要膩死個人:“因為,我想要你親口對我說。”
這句話,乍一聽是情話,仔細一回味,又是情話,從朱皓襄嘴裏說出來……它還是個情話,但是,這句話,聯想一下朱皓襄平日的生活習性,就會知道,它是一句不是情話的情話。
而作為熟知朱皓襄的艾克斯夜千琉,自然是懂朱皓襄這話裏的味道,他,不過是想整人罷了。
但是,作為天庭女追男頭號代表是追男模範——艾克斯,自然是甘願被整,便忍氣吞聲,咬牙切齒:“那你接下來想幹什麼?”
朱皓襄盯著艾克斯,眼睛不是半眯著,也不是全眯著,而是睜著的,但是,即使是睜著,艾克斯這麼個大了朱皓襄那麼久的前輩還是看不出來朱皓襄在想些什麼,而朱皓襄,主動為艾克斯解答:“我知道你入萬年的冰川便可以活下去,而,絕情斷愛算不得什麼。”
聽了這話,艾克斯的第一反應是……
“夜千琉,這不是你的獨家秘方嗎?”
夜千琉被叫到先是一愣,隨即咳嗽了兩聲,略微尷尬:“這是朱皓襄傳給我的獨家秘方,而已。”
最後一個“而已”之前,頓了頓。
艾克斯翻了個白眼,翻完之後,立刻便將目光轉移到了朱皓襄的身上,一字一頓的對朱皓襄說:“我艾克斯,此生隻一願,白首,不相離。縱使,等不到白首,也要,有一心人。”
不知怎的,說著說著,眼中充滿了淚水,卻遲遲沒有流下來。
夜千琉揉了揉眼睛,望著情深意切望著朱皓襄的艾克斯,不知怎麼,聽著艾克斯的這句話,讓人想要掉眼淚。
朱皓襄神情淡漠,慣有我微笑也化作了一片僵硬,“神活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是永恒,也許有壽命。你可以有無盡的壽命,卻隻是為了一件東西——不,不是東西——而白白的喪失了性命。你從出生,都活得太安逸了,你沒有見過那麼多人,妻離子散,或者明明相愛,卻因為一個是人,一個是神,壽命不同,而離開。你不懂壽命的可貴。”
艾克斯沉默了,夜千琉幫腔作勢了:“艾克斯啊艾克斯,這種機會你都不知道珍惜。要是我,肯定去絕情斷愛來換自己的幸福啊,不,壽命啊。而且,絕情斷愛,生無可戀,也不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艾克斯的目光停留在朱皓襄那裏,卻在回夜千琉的話:“那你怎麼不去要忘情水喝?”
夜千琉聳了聳肩,故作輕鬆:“我又不需要絕情斷愛才能活下去,為什麼要絕情斷愛?”
這話說的,有道理。
艾克斯吸了吸鼻子,摸了摸鼻子,嘴稍微嘟著,卻不見萌,之間僵硬,於是,夜千琉下了最後通牒:“而且,你絕了情,斷了愛,你也隻是忘記了對朱皓襄的愛情,卻不是忘記了朱皓襄這個人,到時候,你好了,你又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你照樣可以愛上朱皓襄。”
艾克斯用眼睛瞟了夜千琉一眼,頭不轉,卻站了起來,走到了朱皓襄的旁邊,望著朱皓襄的眼睛,對夜千琉說話:“我喝了忘情水,我都生無可戀了,我還去活著幹什麼?”
也許,夜千琉就是等著艾克斯問這一句話,揚起了略微驕傲的笑容,激動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竹屋門口,推開了大門,竹屋內,一下子被注射了陽光,顯得格外富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