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琉苦悶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說:“那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
艾克斯聞言,出了去。
出去了,便看見朱皓襄。
朱皓襄一身朱紅色的袍子,看艾克斯,微微一笑,說:“不錯。”
“成功了?”艾克斯問。
朱皓襄點了點頭,往裏麵探了探頭,問:“千琉怎麼樣了?”
艾克斯歎了口氣,說:“不錯。”
“那就好。”朱皓襄喃喃自語,又盯著艾克斯,說,“我聽聞,羅刹門丟失過一個孩子。”
“怎麼了?”艾克斯問。
朱皓襄氣定神閑的說:“我懷疑那個孩子是我。”
饒是艾克斯再淡定的一個人,也被震驚到了。
她結結巴巴的問:“真……的?”
朱皓襄點了點頭,眼神卻不複之前的悠閑,說:“當年羅刹門門主和門主夫人還不是門主,當時,正處於爭奪羅刹門主最重要的時期,可現在的羅刹門門主夫人卻剛好懷孕,誕下了一個男嬰,並狠心將其拋棄。那,剛好是二十年前。”
“你二十歲了?”艾克斯問。
朱皓襄輕輕的點了點頭,說:“男嬰頭上有一點紅朱砂。”
艾克斯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的確,這劇情也挺狗血的,親生父母殺了養父養母。
朱皓襄無奈的揉了揉朱砂,說:“不知。按理說是應當殺了他們的。畢竟養父養母待我如親生,而他們,為了自己的權利,狠心將我拋棄。可……”
艾克斯到是知道他在焦慮什麼,畢竟,那是親生父母啊!
回過神來,卻發現朱皓襄已經入門了,不禁心情有些低落。
朱皓襄走進了屋裏,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夜千琉。
夜千琉見朱皓襄,竟然醒了,鎮定的說:“你來了。”
朱皓襄笑了笑,說:“我來了。”
夜千琉起身,站了起來,輕聲說:“我們成親吧。”
略微震驚的看了一眼夜千琉,朱皓襄的手輕輕的握了握衣角,卻又馬上放下了。
朱皓襄微微一笑,說:“怎麼想起來成親了?”
夜千琉坐了下,玩弄著頭發,說:“就是想起來了而已。”
朱皓襄走到了她麵前,微微一笑,似責怪的說:“說謊。”
夜千琉翻了個白眼,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好吧,我就是吃醋了。”
不用說,朱皓襄也知道夜千琉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隻是淡定的按了按她的肩,說:“先睡吧。”
夜千琉還想說什麼,但被朱皓襄一個眼神製止了下來。
夜千琉不甘心的躺了下來。
朱皓襄走出去以後,便看見了艾克斯。
她一身正紅色的衣裳,是曲裾深衣,外麵還披了紅紗;頭發斜分著,顯出一份憂鬱。
披散著的頭發被風吹著。
朱皓襄微微一愣,卻又無心欣賞。
“艾克斯。”朱皓襄輕聲喚著。
艾克斯一愣,隨即一喜,急忙拿出了紅輕紗。
朱皓襄略微怔怔的看著紅輕紗,問:“這是何物?”
為何這麼熟悉?卻又帶著無邊的恨意?朱皓襄靜靜的想著。
艾克斯努力壓製住了內心的喜悅,說:“這是一位故人所贈的。”
朱皓襄輕輕的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便大步走了。
艾克斯舉起了小拳頭,說:“艾克斯,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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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日,聽聞羅刹門的實力大大受挫,艾克斯不禁欣慰一笑。
摸了摸臉,不禁說:“怎麼這麼瘦了?”
的確,都皮包骨頭了。
但她也沒多在意。
唉……朱皓襄也有幾日沒有見到了。艾克斯想著。
夜千琉趴在窗口上,清風吹著她的臉,她喃喃著:“冬天了。”
艾克斯望了望窗外,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晚些,到現在還沒有下一場雪。
夜千琉又說:“你這竹林也是很奇特的,冬天了,竹子竟然還這麼青翠。”
艾克斯問:“竹子冬天不是也開著的嗎?”
夜千琉搖了搖頭,繼續吹風。
突然,一陣猛風吹過,夜千琉一個激靈,快步走出了竹屋。
她來到竹林,快速折了一根竹子,向遠方跑去。
艾克斯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些奇怪,自言自語:“怎的了?”
。
夜千琉瘋跑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
隻是有種感覺,一定要朝那邊跑,還要帶著竹子。
一切都是下意識發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來到了一雪山,夜千琉捂著心髒,臉色及其難看。
“不行!”她繼續跑了起來。
知道跑上了山頂,她無意間瞟到了什麼東西。
她漸漸不跑了,望著眼前的懸崖,笑了笑。
慢慢的走到了懸崖邊上,什麼也沒說,隻是將竹子扔了下去。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彌糊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
她喃喃著:“一路平安,一路順風,一路走好,一路歡樂,一路……”
她漸漸閉上了眼睛。
天漸漸的黑了,今晚,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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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看天色漸黑,微微感覺有些不對。
“下雪了?”剛走出竹屋,艾克斯看著眼前的鵝毛大雪。
大雪紛飛,可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嘖,天大地大,這麼找啊?”艾克斯摸著下巴。
猛然間,看到了腳印。
“對啊。”艾克斯自言自語,隨著腳印,走了。
一直來到了殤雪巔。
登上殤雪巔,艾克斯便看到了一個雪人。
快步跑到了雪人邊上,用手抹去了雪人臉上的雪。
呀!夜千琉。
夜千琉臉色蒼白,一把抱住了艾克斯,什麼也沒說。
艾克斯一個大力,橫抱起她,回到了竹屋。
給夜千琉熬了碗薑湯,夜千琉喝了,到是好多了。
她微微一笑,說:“沒事。”
艾克斯問:“怎麼回事?”
夜千琉苦惱的摸了摸頭,說:“近來休息不好,所以竟然在那上麵睡著了,連下了雪都沒有察覺到。真是糊塗!”
艾克斯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看她的表情,心下信了幾分,說:“那好。”
這邊放過夜千琉了。
這便走了。
夜千琉望著艾克斯遠去的背影,眼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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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千琉正常的讓艾克斯覺得不正常。
中午,夜千琉摸了摸滾圓的肚子,說:“好了,好了。”
說罷,大踏步的出了門。
艾克斯放鬆了警惕,讓她出去了。
可,夜千琉出去就再也沒回來過。
艾克斯踱來踱去,暗自著急。
“該死。”艾克斯輕聲罵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竹屋。
走出了竹屋,直奔殤雪巔,便看見了一朱紅色的衣衫,不過隻有一塊碎布。
艾克斯拿著朱紅色的衣衫,眼神凝重,歎了口氣,便沒有再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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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處,有一女子,女子身著紅色衣衫,三千青絲隨意搭落雙肩。
“嘖嘖,一年了。”此女子,自然是艾克斯。
艾克斯無聊的摸著手指,一邊歎氣一邊說:“真是的。還好朱皓襄還有二十幾世等著我追。不然,我不得崩潰啊。”
姬白貞淡定了走了過來,冷然說:“跟我打一架,我就告訴你他們在哪?”
艾克斯經過姬白貞不時的恐嚇、驚嚇,已經淡定如朱皓襄了。
馬上跳了起來,說:“走吧。”
姬白貞冷著臉走出了竹林,二話不說,便打了起來。
“下手這麼重。”艾克斯不禁說,馬上認真對待。
兩人就這麼打得日月共鳴。
姬白貞拍了拍白裙子上的灰塵,轉了身,一邊走一邊說:“殤雪巔下,荊棘叢旁。”
一會,姬白貞便聽見了後麵的聲音:“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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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雪巔下,荊棘叢旁?”艾克斯喃喃自語,這殤雪巔下是來到了,可這地下,隻有皚皚白雪,卻不見荊棘叢。
荊棘?艾克斯好像想到了什麼,大步向前跑去,來到一處雪地,俯身用手一挖,不禁一喜,自言自語:“好在好在。”
原來那雪上,有血。
艾克斯又納了悶,自言自語:“這荊棘叢找到了,可荊棘叢旁,沒人啊。”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女子的聲音:“艾克斯?”
艾克斯回頭一瞅,便看見了一女子。
衣裙有些破舊了,洗的已經褪了色,成了白色。
而這女子,正是夜千琉。
夜千琉見艾克斯,微微一笑,說:“來看他啊。”
艾克斯點了點頭,跟著夜千琉來到了一屋子前。
夜千琉摸著屋子,說:“這是半年前蓋的。”
艾克斯問:“那一年前……”
夜千琉進了屋子,一邊走,一邊淡定的說:“一年前,我自知朱皓襄跌落山崖,便隨即跳崖。但沒想到,因為喝了你的血,所以竟沒死成。然後,我便找到了朱皓襄,喂了我,或者說你的血給他喝,他便醒了。然後,我找到了一個山崖,便呆了半年多。”
話說的輕巧,可艾克斯卻知,過程絕對沒有這麼輕巧。
夜千琉隻是笑笑,來到了屋子的內屋,艾克斯便看見了酣睡的朱皓襄。
朱皓襄好像是聽見了還是怎麼的,醒了過來,說:“千琉,你來了。”
說完,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艾克斯,不禁問:“千琉,她是誰啊?”
艾克斯心頭一顫,隻聽夜千琉安慰他:“她是千琉的朋友。”
“朋友?”朱皓襄想著。
夜千琉拉了拉艾克斯,輕聲說:“失憶了。”
艾克斯問:“那為何……”
夜千琉慈善的望著他,說:“醒來,說話什麼的本能都會,可四書五經什麼的卻忘記了。如同新生兒一樣純潔,隻是天才了些罷了。而現在,也不過一歲多而已。”
艾克斯望了望朱皓襄,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說:“那好,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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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來到了屋子外,徘徊了一會,便走了。
從此以後,殤雪巔下,多了一排竹子,那是朱皓襄最喜歡的地方,他還知道,這竹子都是有靈性的。
他給了這些竹子取了些名字,叫銅片。
“銅片銅片如有靈,願照得見行人千裏行。”八歲的朱皓襄緩緩吟道。
竹子仿佛真的有靈性一般,搖擺了起來。
朱皓襄生活的很幸福,一生無憂,一生無患,一生平安。
第三世: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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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額……慢熱,慢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