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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文秀的安危,看她說了這些話,臉上的氣色也緩過來了,才稍稍安下一點心。

“對了,那個陪同你過來的人,是誰?”

“他說姓沈,”我說:“別的什麼也沒透。他身邊跟隨的人功夫也不錯,別的我看不出來,但是剛才拿燈籠的那個人,起碼輕身功夫就很不差。”

文秀點了點頭:“沒見他的身手倒是猜不出來。對了,鳳姐姐你就這麼過來了,平兒和巧兒那裏怎麼辦?她們一定更是心慌擔憂了,你快回去吧,我這裏不礙事。”

我兩下裏都放不下心,現在有些後悔讓她扮男裝了。但是現在也沒有別人辦法,文秀的確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是平兒和巧姐就不一樣了。我雖然也沒有什麼大本領,可到底是她們的主心骨。

“那……你自己多當心。”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我出了門走了兩步,隻覺得心裏墜著十五隻吊桶。在賈府時隻想快出來,可是卻想不到出來後天地寬是寬了,可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要走出路來可有多麼的難。

忽然身後麵有人說:“夫人,夜黑,請當心腳下。”

我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的時候,那個叫六子的提著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到了我的身後,恭敬的說:“我們爺命我護送夫人回去。”

我定定神,略一點頭:“有勞你了。”

“夫人客氣,請這邊走。”

我心裏也有些感覺,雖然很想探明究竟,卻也知道象這個六子一樣的人九成九都是心腹,象賈府那樣的地方都能一把揪出三個人精來,何況是這些人。

到了房門口,他客氣的說:“我們爺說招待不周,實在抱歉,請夫人海涵。”

“哪裏,是我們多有打擾,請代我向沈爺致謝。”

那個人一點頭,躬身退下了。

我輕輕推開門,平兒原是坐在桌前,急忙迎了上來:“奶奶,那邊沒出什麼事麼?”

“沒什麼。”我扶著桌子坐了下來,覺得身上的力氣似乎都用的一幹二淨了,連說話也費力。平兒急忙倒了茶給我,壓低了聲音說:“奶奶,這些人的身份咱們猜不透,等天亮咱們就走吧。”

我輕輕點頭:“你也歇著吧,離天亮還有段時候。”我看看自己懷裏的小金懷表。出來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可以不帶這個卻一定是要帶的。

已經快要淩晨三點了,平兒說:“奶奶也休息一下吧,我守著。”

我說:“守什麼呢?不用守。”

人全在別人船上,還有什麼可守的?他們要真有禍心,守不守也不都是一樣麼。

我真覺得自己太輕率了,這船豈是能說上就上的?當時從賈府出來隻想著少帶人少麻煩,可是現在這個世道雖然是太平世道,卻不是現代那樣的太平,就拿今晚這沉船事件來說,如果真是什麼蝥曲水匪的盯上了我們,要鑿船打劫,我們又有什麼法子?文秀雖然會武藝,可是卻不會水。餘下我們這些根本門都沒出過幾次的女人們,又能有什麼自保之力?

我迷迷糊糊的躺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真正睡熟。

隻不過我心裏湧起一個模糊的疑惑:那江公子,他剛才見我的時候,似乎喊了一個王字……難道是文秀告訴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