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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我的語氣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平兒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可我覺得真的沒有什麼可吃驚的,我也做不出吃驚的樣子來。我隻是平靜的陳述了一句,既不意外也不驚怒。

“太醫沒說別的?”

平兒有點走神,不過回話還是很完美:“太醫說,她身體不是那麼強健,心思重什麼的,意思是得好好補一補,而且不能太勞神擔心,更不能受氣。”

我歎口氣:“我知道了。先去問問她晚上想吃些什麼,吩咐廚房給她單做,從我的份例上出。”

這叫什麼事兒,賈璉偷娶的二奶有了孩子,我還得給他好好的照應著。

“打發人到東府裏告訴璉二爺一聲,這是好事兒,讓他別吃酒,早些回來陪陪東屋的,也好讓她心情好點兒。”

我的心情卻不怎麼好。雖然這些人這些事原來和我都沒關係,可是現在卻是一件一件的都切切實實的變成了我的事。

“好了,這些事你吩咐人辦吧。我還得到老太太那裏去,今天寶玉回來的早,老太太高興,晚上說不定還會吃兩杯酒。要是二爺回來,你把事情回明,讓他定奪著辦,或是先瞞著老太太,或是索性回明了……”

平兒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我揉揉額角,感覺著看棋那個時候的暈眩感似乎又要回來了。

鳳姐的身體也並不是太好啊,一定得請太夫來好好診治調理一下。天大地大健康最大,沒有失去過的人不會明白,等到失去了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我是可以失去一切,但是絕對不能失去現在擁有的健康。

賈母那裏傳晚飯規矩大,我想著未必能吃飽,又覺得腹中饑餓,讓平兒找了些點心來墊過了肚子才又回去。黛玉她們也留飯了,賈母領著孫兒孫女兒外孫女兒,倒是不拘禮,尤其是對寶玉更是噓長問短,給他挾菜,命人添飯,恨不能將他瘦下來的肉一下子全再給喂回去。至於我?嘿,我的孫媳婦身份決定了我得等她們都吃過了,才和鴛鴦她們一起就著吃點,野雞燉的倒好,熱燙的吃下去,覺得這雨天的寒氣似乎都被衝淡了不少。

賈母拉著寶玉的手坐在一起說話,說起他在學裏冷不冷,中午吃的習慣不習慣,寶玉說:“雖然不比家裏,但是飯食也幹淨合口。就是這兩天總下雨,學裏也到處顯的怪潮的,所以今天散的也早了。明兒休一天,不用去。”

賈母忙說:“哎唷,那明兒可得好好的歇一天,多睡一會兒,想吃什麼讓他們做去,可別委屈了自己。我看你這穿的也單薄,這個雨要是一停,天立刻就得冷起來,回來讓他們把棉毛衣服都找出來給你備著。你現在進學,以前的衣裳未必合穿,鳳丫頭,你看著挑些衣料子,再給寶玉裁幾身素淡的合適學裏穿的。”

我在旁邊答應著,有個小丫頭過來跟我說:“二奶奶,平姐姐找你呢,說是家裏有事。”

我說知道了,賈母說:“既是有事,你就先回去吧,好歹記著可不要事多給混忘了。”

“是,老祖宗請放心,忘不了的。”

我猜著多半是賈璉回來了有話說,所以平兒要找我回去,果然沒有猜錯,賈璉已經回來了,應該是已經在東府裏喝了一些酒,眼圈兒有點紅,臉上簡直熠熠閃光。怪不得人言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賈璉也是個成家辦事的當家爺們了,可是到現在膝下也隻有巧姐一個女兒,這一下尤二姐有了身孕,他自然高興的很,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條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