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被震的傻了,一手本能的捂住胸口的心髒部位,放緩呼吸,但是熟悉的窒悶和不適感並沒有襲來。
嗬,對了,這不是我的身體!不是我那具不能跑不能跳,又怕冷又怕熱的身體!不是那個不能哭不能笑不能過分激動,連看書都受限製的破敗多病的身體!
啊,這身體沒有肺病哮喘和心髒先天缺陷!這是一具健康的身體!
這就行,這就行了!
我不多求了,真的,這樣我就已經滿足了!
有丈夫不要緊,丈夫不是東西也沒關係,有女兒也很好,總之,我以後能哭能笑,能跑能跳!我終於算是一個完整的真正的活著的人了!
隻要確定了這一點,什麼事咱都好說!別說鳳姐還是富家少奶奶不少吃不缺穿,就是讓我當個乞丐,隻要有健康的身體那也一定沒問題!
而且……這本書裏的事情我熟記一大半,這等於玩RPG遊戲有了作弊器萬能金手指啊!雖然遊戲我沒怎麼玩過但這個比方我卻是了解的!
“姐姐……”可能我的臉色不太好看,尤二有些怯生生地問。這車裏就坐了我們倆人,平兒和周瑞家的還有小丫頭擠在後麵車裏,小廝們就跟著車走。她穿著嬌嫩的海棠紅色的裙子,湘妃色的褙子,耳墜來回打晃,真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忽然馬車劇烈的一震,猛的停了下來。
我們這種馬車隻套著匹馬,車身很輕,也隻能走這種平坦的官道,本來速度也不快,怎麼可能突然發出這麼劇烈的顛簸?
尤二姐也嚇了一跳,還慌著過來扶我。
我和你可是敵人啊,她真是搞不清楚狀況。怪不得死掉的尤三姐給她托夢時說她心癡麵軟呢。
我掀開簾子問:“怎麼了?”
小廝旺兒急忙答:“大奶奶,有個姑娘突然倒在我們馬車前麵了!”
我打個哆嗦,大奶奶?這稱呼真讓人發冷。
“看看怎麼回事。”
我也能看見地下是伏了一個人,不知道死活,總之腳是一動不動的。
我第一反應是,是不是遇到叔叔說的那種攔街流氓了?他遇到過一次,事後很溫和的向我解釋過是怎麼回事。就是有個人突然撲到他起動的車前麵,然後說自己傷重訛詐醫藥費。
這時代是不是也有這種事?畢竟馬車走的隻有這麼慢了,和人步行一個速度,這人不可能是被馬車撞倒的。
“大奶奶,這姑娘好像是生了病,剛才走到咱們馬車前就昏厥過去了,摸著手和頭都滾燙……”小廝看著我,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在現代遇到這種情況,選擇一,打110,選擇二,打120.可是現在這兩樣兒都沒得選,周瑞家的過來獻主意,說把她送到這條街頭的那家藥鋪去,給點錢讓那裏的郎中照看照看。我看看被扶起來的那個姑娘,臉龐清秀,神情憔悴疲倦,眼睛緊閉,實在有些放不下心。這時候的郎中的職業道德我可信不過。要交給衙門的人?別開玩笑了,這地方的公差比強盜還強盜。
“把她搬後麵車上,一起帶回去吧,回去再找個好大夫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