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宮宸跨步踏進書房,“嘭”的一聲,雕花檀木門應聲而關,寒宮宸霍然抬頭,隻見一身白衣如雪的秋玉謹渾身散發著與其閑逸慵懶氣質截然相反的冷冽,正襟危坐於黃綢鋪就,大氣卓然的書桌後,鳳眸更失了往日的溫文笑意。
“你怎能如此待她?”秋玉謹出口,語氣逼人,“你就那般確定冰舞遇刺乃她派人所為?僅是那女子的一麵之詞你就將她定罪,宸,你不怕有辱你身為譽王爺的威名麼?”冷笑慢慢蔓延在唇角,秋玉謹目光灼灼,鳳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門口的寒宮宸。
聞言,寒宮宸一步一步向前,黑眸危險的眯起,似是醞釀著強大的怒氣,眸光卻冷的足矣凍僵周圍的一切事物,看來他低估了蘭心洛的魅力,他的結義兄弟秋玉謹竟然因為她而對他怒語相向,鳳眸分明暗含情愫,想到此,寒宮宸冷冷一笑,道:“這似乎不在你管轄的範圍之內,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怎樣處置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我隻是出於公道而言之。”秋玉謹拍案而起,冷氣貫穿白如雪的衣袍,撩起陣陣翻飛簌簌。
“公道?你覺得本王對她的處置有失公道?”寒宮宸語氣仍舊冷如冰,“那你何曾想過冰舞腹中胎兒?你何曾想過冰舞因為腹中胎兒的逝世那痛不欲生的淒楚?更何況,她腹中胎兒乃岩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
“宸,我知道你是為岩而守護著冰舞,冰舞如此遭遇我也甚感痛心,但你真的確定是蘭心洛所為嗎?你不覺得你的所作所為有失公允麼?不深入調查,僅是那女子的一麵之詞你就置她的罪,你覺得你是真的愛她麼?更或者說你那般不信任她,殘忍待她還能得到她的愛麼?”
秋玉謹的話字字句句猶如沉重的石頭一般敲擊著寒宮宸錯綜複雜的心,他抑或對岩有愧疚,對冰舞和其腹中之子有失責,但他確實不該聽信他誕辰宴上那女子的片麵之詞,從頭到尾洛兒根本就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分,當時的他卻沒有半分懷疑,他將本就拒絕他愛意的洛兒推向了一個怎樣的深淵?眉間“妾”印是多大的奇恥大辱,誠如玉謹所言,他還能的道洛兒的愛麼?那愛是否已然成殤,仰頭,寒宮宸雙眸緊閉,心洛那清冷的身影,高傲的姿態,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在腦海,驀地,寒宮宸健步如飛跨出書房,他必須去地牢,他必須親自去地牢將洛兒帶出,他也將重新徹查冰舞遇刺之事,不會放過真正讓冰舞腹中胎兒流產的賊子。
寒宮宸快步行走在譽王府,很快便來到地牢,當空空如也的地牢呈現在寒宮宸麵前,一種驚惶之感瞬間卷席而來,莫名的心慌,她不見了,緊跟寒宮宸身後的秋玉謹也是滿眼錯愕:“她不在地牢?”
搖搖頭,寒宮宸似是無力的雙肩垂下,她最終逃離了他的生活,然下一刻,寒宮宸卻怒聲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