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丫鬟小蝶端著熱騰騰的西藏紅花來到亭中,顫然的道:“將……將軍,藥……藥端來了。”
“把藥放下,然後滾下去。”男子冷冷如千年寒冰的話語響起。
放下藥碗,小蝶慌忙不跌的跑出涼亭,消失在去往廚房的石砌幽徑。
絕色美婦隻感覺猶如置身深淵寒潭一般,涼意直襲已經碎成一片一片的心,隱忍多時的一泓秋水沿著小巧嬌美的臉蛋一路流淌,喉頭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在心底不斷的大聲呼喊:“不要,孩子是我們相愛的見證呀,他是你的骨血呀。”
然,老天卻無動於衷,心死,身活,亦何歡?
美婦苦澀的笑容在絕美的臉龐漾起一抹瀲灩驚絕的笑靨。
俊逸男子邪邪的一笑,瞳眸溢滿暴戾殘忍的幽光,然後直起身子,慢慢踱步至石桌旁,悠閑緩慢的端起青煙嫋娜的藥碗走至美婦麵前,凝神凝睇著眼前梨花帶雨,清麗出塵猶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心中怔怔一痛,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不熟悉眼前的女子嗎?隻知道她是自己的夫人,而且水性楊花,對,她水性楊花,肯定是自己的錯覺,男子輕搖頭。
緊緊盯著愈漸湊近自己的藥碗,絕色美婦眼中平靜清明,她,已做好最後的打算,隻是如泉湧般的清淚,不斷的流淌著,心中同樣泣血。然,嘴角卻始終漾著魅惑迷人的笑靨。
美婦唇角優美的弧度,似刺痛男子的眼一般,令他眼中散發出殘忍的光芒,快速一出手,便硬生生再次抓住美婦小巧精致的下顎,狠狠的把藥汁灌向美婦口中。
藥汁過猛的速度,惹來美婦不斷的喘息,不斷的猛咳,仿佛把肺咳裂一般,然後慢慢趴伏在地,她在等,她在等未出世的孩子和她一塊兒離開著冰冷的世界。隻是,苦了她那可愛的一雙兒女,他,應該會善待他們吧,畢竟,那是他的親身骨肉,至親血脈。
慢慢的,絕色美婦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腹部緩緩淌出,沿著雪白的雙腿,浸濕了素白的裙擺,流向冰冷的地麵,美婦無聲的清淚,愈漸洶湧的流淌,生命也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流淌。
夜,愈墨;月,愈涼。
一抹黑影閃電般飄過男子眼前,乘著暗夜的外衣,瞬間便消失在將軍府幽靜的花園。
一陣奇異的幽香湧入俊逸男子的口鼻,令他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慢慢凝聚在心底深處,糾結、纏繞。俊逸男子雙手抱住頭,不斷的拉扯著墨黑的發絲,口中發出陣陣痛苦的哀嚎,不斷搖晃著頎長健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