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玀上人自爆金丹的餘威散去以後,一片數裏方圓的荒蕪空地出現,焦黑一片,生靈無存。
豬玀上人隕落。
玄風派一座灰暗閣樓中的木架上有十枚牌位,均是宗門內金丹長老的本命牌位,突然一枚寫有羅根生三字的本命牌位碎裂。
一名手持昏暗燭燈的老人搖頭一歎:“豬玀也死了。”
豬玀上人的俗名就叫做羅根生。
老人的臉色悲痛,轉身出了閣樓。
木架上的十枚牌位,赫然有八枚碎裂。
——
當朱富貴再次醒來的時候,立即感受到綿綿細雨落在他臉上的那股寒意。
全身的傷勢讓他幾乎不敢相信。
胸骨斷裂,一枚骨刺隻差一點就要紮到心髒,原本骨折的一邊腿骨依舊,但另一條腿直接被摔得粉碎。
胖子倒不是認為傷得過重,而是認為自己傷得太輕,他慶幸自己還活著,在一名金丹修士自爆金丹後還能活著。
背後火辣辣的劇痛就好像一把又一把的鹽巴狂撒傷口。
他齜牙咧嘴。
勉強伸出雙手,正準備凝結法印,胖子卻發現體內靈力空空蕩蕩,要不是還剩了那麼一絲,他一定會以為自己成了廢人。
修為赫然跌回凝脈二層,胖子隻想上吊自殺。
“胖爺我二十幾年的努力啊!”胖子眼角落淚:“全都化作烏有啦!”
啜泣的聲音回蕩。
不久之後,他發現沒人理他,非常勉強地施展了一道回春術在自己身上,一股晶瑩沒入了他的胸口,開始治愈斷裂的胸骨。
朱富貴的胸前塌陷,若不先把斷裂的胸骨接回,他隻要動一動,骨刺就有可能直接透過他的心髒。
到時就算神仙在世也救不活他。
胖子將一粒黃岑丹吞進肚子,立刻感受到一股溫和的靈力在腹中擴散開來,流入四肢百穴之中,他安慰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情況非常的糟糕,他感受到煞魂王虛弱無比,任憑胖子怎麼呼喚也沒有一點回應,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雨勢越來越大,遍地泥水接觸到背後血肉模糊的傷口,一股鑽心的疼痛持續不斷。
這幾天的噩運,讓朱富貴惶恐自己的福運是不是到頭了,他從小到大,運氣最背的一次也不過是被一名師兄敲詐,躲在任務堂好幾天直到最後被人趕出來罷了,哪像這次,短短幾天,宗門被襲,親友無訊,連剛認的無顏師尊也自爆金丹隕落了,一身重傷難愈,還要受陰天大勢的氣,朱富貴覺得自己悲慘得像條狗。
甚至連狗都不如。
一日後,胖子斷裂的胸骨終於有所好轉,回春術重新將鍛骨黏合,相信再過幾天,胸骨就能完全恢複,到時候他就能挺身挪位,不用繼續陷在泥坑之中。
黃岑丹藥性溫和,蘊含充沛靈力,是每個修士必備的丹藥之一,胖子的身上乾坤袋太多,幾乎每個乾坤袋都有幾個白瓶的黃岑丹。
黃岑丹被他一粒接著一粒塞進嘴裏,像在吃糖豆一般,可惜胖子的體內已經產生抗藥性,黃岑丹的功效大減,服用兩粒才抵得上過去一粒的效果。
朱富貴的修為也在第三日恢複到凝脈三層。
第四日,原先塌陷的胸骨完全複原,深陷泥坑之中的朱富貴迫不及待挺起了身子,強忍劇痛,施展雲雨術將全身汙泥衝刷。
接著,他將一顆下品靈石塞入機關傀儡獸的靈石凹槽中,操控傀儡獸開鑿了一間簡易的石屋,蝸身入內,便繼續施展回春術開始治療下身的兩條腿。
胖子回想起剛剛自己用兩隻手臂支撐身體在地上爬行的動作,渾身冒起雞皮疙瘩,心中狂呼:“胖爺以後沒臉見人了……嗚!”
他不敢浪費一分一秒,因為置身荒郊野嶺之中,根本無從得知太虛門如今的處境,胖子心想:“已經四天了,也不知宗門到底有沒有趕到天心宗。”
太虛令也沒有一點消息,仿佛一塊沒用的木料。
“小丫頭你千萬不要有事!”朱富貴暗暗想道:“如果小丫頭有何不測,胖爺窮極一生也要屠盡邪道狗賊!”
終於在第八日,朱富貴的後背皮膚再生,雙腿也在回春術的治療下,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隻是有些不靈便,這點對於胖子來說根本不叫事,往鯨皮靴中注入少量的靈力,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疾步前行了。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胖子得意洋洋。
“妖月宗形勢莫測,看來是不能回去了,穿過這片荒野,似乎就是梁國的邊城海龍鎮。”朱富貴一年前從太虛門趕來妖月宗時稍微有點印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