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秦月和蘇修彥在唐家吃過晚飯才回了隔壁蘇家,跟秦月的愉悅不同,蘇修彥出來門就是一臉冰霜。吃飯的時候倒是沒讓人看出什麼來,一回家就板著臉。

蘇夫人看著自己兒子這個樣子,又聯想到剛才飯桌上宛然的頻頻失神,猜出了個大概:這兩人估計這次的問題有點大。

宛然從臥室拿了禮物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了蘇修彥,準備下樓被抓住了手腕“我們談談。”隻有四個字,兩人進了臥室,一個坐在小沙發上,一個坐在床邊。

“去法國為什麼不告訴我?”到底還是蘇修彥開的頭“我們這麼久沒見,你回來也不告訴我,走也不告訴我。”

“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安安,我們為什麼會這樣?”蘇修彥從沙發上離開走到宛然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你有什麼就告訴我好不好?”

宛然低著頭,將被握住的手抽出來“阿彥,如果有一天我不想你演戲了,你會怎麼想。”

蘇修彥從來沒有想過宛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他也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不演戲了,要幹什麼。他總覺得自己還年輕,又處於事業上升期就應該好好打拚。他以為她是懂他的,卻沒想到這個問題也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蘇修彥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程小弟來叫兩人吃飯。宛然拿起披肩走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下樓,一個是演員,一個從小喜怒不形於色,倒是讓人看不出什麼,雖然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眾人也隻當是小情侶鬧了別扭,並不在意。

吃過飯,宛然將兩人送到門口,隻道再見,並不多說什麼。蘇夫人自然是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微妙,覺得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必事事包辦,自然是不問的,等兩人自己鬧騰去,也就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送走兩人之後,宛然陪著老爺子和媽媽聊了會天,然後上樓。

回了臥室洗完澡,宛然披著一頭濕發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迷茫,自卑。站了一會兒放下梳子頭發也不想擦就這樣走到陽台,對麵臥室的燈沒有亮,應該是已經睡了吧。宛然走進與臥室相連的小房間,裏麵曾經放著她的畫具,但現在大多都被收起來了,隻有角落裏還孤零零的放著一個畫架,宛然抬手摸摸,沾了一手灰。趁著睡意未來,索性端了水拿了毛巾將畫具翻出來擦一擦。

看著被擺的一團亂的畫室,宛然又沒了心情收拾,拿了紙筆,又將需要用到的東西一一放好,端正的坐在畫架前,手裏拿著筆,卻久久落不到紙上。

第二天早上,程小弟奉命叫還未起床的宛然下樓吃早餐,敲了敲門沒人答應,開門進去床上被子擺放整齊,叫了兩聲姐姐還是沒人答應,正準備往畫室去看看,就看見宛然出來了,一臉憔悴。

“姐姐,外公叫你吃早餐。”程小弟第一次看見這麼邋遢的宛然有些驚訝。

“你先下去吧,我換身衣服就來。”一夜未睡,開口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程小弟乖乖點頭下樓,看見老爺子看著他開口說到“姐姐好像昨晚畫了一晚上的畫,現在在換衣服”說完走到桌邊坐下。

倒是老爺子有些奇怪“她不是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了嗎?昨晚又給翻出來了?”蘇老爺子感覺到了宛然的變化,以前的宛然愛畫畫,還經常把畫好的送給他,他現在還收著呢。

“宛然回來這麼久,一直沒有畫過嗎?”一旁的唐莉問。

“可不是嘛,上次我去她臥室看見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唐老爺子不理解。

“我去看看,爸爸,銘銘你們先吃。”

唐莉敲了敲門進去,聽見浴室裏的聲音,也沒叫她直接去了畫室。走到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因為不知道該如何下腳。

整個房間裏都是被撕碎的畫和紙團。撿起一個紙團打開,是一張人像手繪。挨著將紙團撿起來打開,全都是手繪,關於一個人的手繪。

因為接機的關係,吃過早飯宛然便和程小弟開車去了機場,唐莉趁著機會扶著老爺子去了宛然房間。

老爺子看著一團糟的房間皺眉,正想開口卻看見女兒遞過來的畫紙,結果還有揉捏過的痕跡,皺巴巴的。一張又一張,不同風格的畫法,不同場景,卻是同一個人。

以前宛然會將不好的畫單獨收起來,但是不會撕掉,也不會揉成團。老爺子看著一房間的紙團和碎紙深思,剛才從女兒手上結果畫的時候,明顯看見了女兒心中的擔憂和悲傷,他猜到這也許和宛然有關,卻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麼。

“宛然和致遠從小由您和小五帶大,我知道我和他爸爸對他們兄妹倆虧欠良多,但好在有您和小五,兩個孩子也沒讓我們擔心過,這些年倒是您操了不少的心”老爺子看著女兒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紙團,打開“宛然從小就喜歡畫畫,出國念書學的也是油畫,可是後來卻換了專業學了文學,爸爸你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