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相爭(1 / 2)

子冰上得樓來,左右一瞧,隻見那凶悍男人抱著被褥進了一間廂房,正待過去,又記得什麼地轉頭,頓時氣升——

趙華香居然沒跟來!

“死不改性!”無名火衝擊腦門,令她頭暈眼花,加之渾身燥熱乏力,迫切地想要剔除粘連肌膚上的布層,便先回房間了。

子冰站定門口打量屋裏陳設——

房間裏纖塵不染,桌椅凳子甄光瓦亮,白色牆壁掛著幾幅名人字畫,嫋嫋娜娜的熏香將整個房間渲染的詩情畫意,充滿書香氣息。

凶悍男人嘴裏仍舊嘟嘟噥噥地咒罵著,撅著腚理著床鋪,動作麻利。

子冰輕問:“我能否進來?”

“沒看我在整理著麼?!真是的,我上輩子欠你們這些王八蛋的!!”凶悍男人沒頭也不回地怒罵。

子冰一瞅橘紅色的木地板也是幹幹淨淨,還有未幹的水漬,猶豫片刻後邁步進去:“身為一個商人,品行如此惡劣,難怪生意這般清冷。既然注定是伺候人的命,你又何必逆天而行做無謂抗爭?”

男人仿佛被利劍刺了一下,急轉過一張扭曲的麵孔,暴喝:“伺候人的命?!!想當年老子統領三軍,權傾朝野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奶奶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不認命!!”

子冰心頭異動:“統領三軍?權傾朝野?”

子冰閃目將怒不可揭的凶悍男人從頭到腳地細審,見他虎背熊腰,骨子裏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霸氣。

子冰欲要開口——

他狠狠剜了她一眼,又掉頭去忙活了,惡聲惡氣:“遲早老子重歸朝堂,把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匪大卸八塊!!”

子冰思量少時,覺得此時詳問不合時宜,便打消了此念。

拿著畫像一路追蹤到醉逍遙門前的幾人住步四顧,不見二人去向,便相互指責起來。

趙華香隨著那妖豔女人來到後院,她指著院內繩上晾曬的衣服,碧幽狐目對他射來團團烈火,熱情的快要將他烘烤成人肉幹,嬌滴滴地:“衣服嘛,我可以給你,十件八件都不在話下,但是你要怎麼謝我?”

趙華香麵上蕩著著魅惑笑容,心裏仿佛一盆旺火在燃燒,迫切惦念子冰的身體,再則剛剛店堂惹得她生氣,他越發心急如焚,不是想著幫子冰借件衣服換下濕裳,他才懶得搭理這個風騷悍婦。

麵對她無所顧忌的誘惑,他將臉皮一抹,往旁邊一丟,迎著那雙熔爐般眼神壓低聲音:“這個是自然的,不過也得等我把我那位打發安靜了,一切均好商量。”

妖豔女人自是心花怒放,手中的粉紅紗巾輕柔地一繞,掃過他的臉,嬌嗔:“唷,你怕她吃了你啊?”

一股奇異的濃香直鑽鼻孔,他連連幾個噴嚏。

她扭著水蛇腰去取下兩件嶄新的衣裳,往他懷裏一擱,順帶在他屁股上重重一拍,邪魅而笑:“很結實的嘛。”

這舉動令他差點噴血,駭得急於想要脫身,擠著僵硬的笑容:“我先去了,不然咱都不得安生——”要跑——

她一把拉住:“討了便宜就想溜啊!你當老娘好欺負!”

趙華香拍拍她肩膀,浪笑:“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大不了你十倍討回去,我絕無二話。”

這話令她欣喜若狂,脂粉剝落的麵容樂成了一朵雛菊,一瞬間又變得扭扭捏捏害羞起來:“死相——”

趙華香邪笑:“洗的幹幹淨淨,酒菜備好,等我啊。——我得去伺候我家那位婆娘了,不然她發起飆來,方圓幾裏人畜跳蚤都得遭殃。”

妖豔女人色呈鄙譏:“你還別嚇唬老娘,外強中幹的人老娘見得多了。最好不要惹毛了我,否則祖宗八輩的墳老娘都給她刨了!”

趙華香對她一豎大拇指:“厲害!還是你厲害!我先去了。”扭身走了幾步轉回來:“還沒請教美人芳名?”

她洋洋自得地:“好說,舒秋蘭!”

“好名字!跟人一樣的美!”趙華香說完一股風地消失了。

趙華香三步做兩步地奔上樓,見那凶悍男人從一間房出來,忙將衣物往背後一掩,欲要避開——

“喂!小白臉!房間在這裏,你瞎跑甚麼?”凶悍男人譏誚。

趙華香被這三字刺的牙根癢癢,朝那幸災樂禍的麵孔射去幾束極惡之芒,忍氣吞聲地看著他哼著曲調由麵前揚長而去,仿佛吞咽了幾隻綠豆蒼蠅,滿心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