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我剛剛吸取的功力在作祟?”小白一陣陣的眩暈,趁自己意識還清醒,他果斷地躍上古樹,強打精神將寶劍和黃金盒子放進一個枝杈間的窟窿裏,折些樹葉把洞口掩蓋了,騰雲駕霧般越落下來,施展輕功急忙離去。
出了囚鳳居,小白眼前模糊起來,但他咬緊牙關,踉踉蹌蹌地順著來路往回奔走,剛踏上回廊,眼前一黑無了知覺。
三人趕回客棧,見店主正指揮著四五個小二冒著大雨在修葺屋頂,大呼小叫著,雷雨裏隱隱約約傳來孩子的啼哭——
子冰色變:“孩子醒了?”一股風刮進店門。
子冰衝進房裏,見銀鈴抱著孩子在屋裏走來走去拍哄著,忙將濕透的衣襟拉開:“快給我。”
銀鈴回身大鬆口氣:“姐姐你上哪去了?還以為你們都跑了!他老是哭,怎麼都哄不住——”
子冰接過孩子,付言:“哪能呢。他一定是餓了。”
“你們怎麼這副樣子?”銀鈴呆呆地看著進門來的阿郎和阿德,見他們渾身滴水,大為吃驚:“我香哥哥呢?”
三人一愣,都望著銀鈴。
阿德猛然跑了出去。
阿郎也跟了去。
子冰驚問:“他沒在嗎?”
銀鈴顰眉:“沒有啊!我被孩子吵醒,就去房裏找你們,不見你們人影——子冰姐姐,他是不是跟阿德姐姐吵架負氣走了?”
子冰的心轟然大亂,俏容慘白。
阿德撲入房中駭叫:“他不見了——”
子冰暗叫糟糕,忙對急煞一團的阿德道:“他一定是去皇宮了。阿德,你留下照顧銀鈴和孩子,我去找他。”
“還是我去吧,你們人生地不熟的,隻怕還沒進宮就被識破了——”阿德要去——
子冰叫住:“阿德!你且聽我說!皇城我也去過幾次了,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就算被識破,我也能抵擋一陣子。如果你去,憑你現在的身手必定被他們困住。此地很安全,你暫且跟他們呆在這裏,等我們平安回轉。”
阿郎點頭:“子冰女俠所言甚是。阿德,你先冷靜——”
阿德想了想,看子冰那堅定的眼神,頜首:“那你多多保重!我們等著你們平安回來。”
待孩子吃飽睡著,阿德從子冰手中抱過他,望著子冰無限感激:“子冰,還是那句話,凡事不要強求,我要你們都安然無恙,哪怕這個江山不要也罷,但我絕不能再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子冰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我們都會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然後再看著他們兒孫滿堂——更重要的是,我還要多喝幾杯你跟華香的喜酒,不醉不歸!”
阿德感染的淚珠紛揚,真切地:“好!好!不醉不歸——”
子冰移目銀鈴臉上,見她被感動的淚流滿麵,輕輕為她擦拭著,語重心長:“我答應過你,一定帶小白回來,親自為你們操辦婚事,等著我們。”
“嗯嗯,姐姐我相信你!他回不回來不要緊,我隻要你跟香哥哥平平安安的。”銀鈴哭道。
阿郎鼻子也泛酸著。
子冰豪爽且笑,對三人一抱拜:“走了!”轉頭的一瞬,淚水滑落眼角,她快步而去。
三人追出門外,她已無蹤。
阿德長淚奔湧,喃喃地:“保重——”
霪雨施虐了一宿,終於在黎明來臨時終止。
東方泛著魚肚白,瓦灰色的雲霧籠在天際,一輪金色朝陽早早地躍出地平線,照得大地秀色可餐。
暴風雨侵蝕過的原野一片狼藉,山洪暴漲,地麵到處是混濁的泥河。
斷枝殘葉滿地皆是。
城門口雲集著很多人,嘈雜熙攘。
趙華香朝人群走去,近前細看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