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冰不及多想拔腳就往外跑——
剛到門口就與外麵進來的人撞個滿懷——
“你去哪裏?”何文慶疼的咧嘴,一把拉住了她。
子冰頗顯淡定:“屋子裏悶熱,出去透透氣。”
何文慶熱情地:“我陪你去走走。”
子冰順勢點頭:“走啊。”
二人出門,一前一後往禦花園方向而去。
禦花園裏高掛著好些大紅燈籠,朦朦朧朧恍如仙界。
子冰心中好似著火,深切為趙華香擔憂著,手心攥的汗水直流。
前麵的何文慶喜形於色,深深吸了口香氣,心曠神怡,回頭看著子冰:“想不到這夜晚的禦花園景致別樣的美啊!冰兒,你怎麼了?怎麼愁眉不展的?有心事啊?”
子冰輕歎一下,道:“你爹對我好像不大歡迎。”
何文慶一笑:“怎麼可能?他就是那樣的人,見誰都像冤家。這幾天國事繁忙,日理萬機的,你要體諒。”
子冰焦急的汗流粉容,哪有半點心思跟他多說,琢磨如何從何文慶嘴裏套出關於趙華香的消息。
何文慶也在暗自籌劃著,想一探子冰對趙華香是否還舊情難了?
二人一前一後上得涼亭去。
子冰試了幾遍終沒能找到合適言辭開口。
何文慶忽然拉住她手,充滿柔情蜜意:“冰兒,難得我們有這樣的片刻清閑,單獨相處,如此良辰美景,咱們切莫錯過——”說著便去親她。
子冰一心滿是趙華香的影子,哪有半絲情趣與他纏綿,將臉一側,淡淡地:“回去吧,以防孩子醒來哭鬧。”
何文慶心緒一涼,頓了頓,依舊柔聲細語:“聽說阿德和趙華香不日成婚,可惜喝不上他們的喜酒了,真是遺憾——”言罷,瞅著她。
淡色光亮中,子冰容顏那般楚楚動人,宛如夜月下荷塘靜靜綻放的薄荷,恬靜幽雅,高貴端莊而不失一股英氣逼人。
何文慶看到她眼眸中透出的冷漠和潛藏的一抹煞氣,咽了口唾沫,油升一種淺淺的不安。
子冰顯得無動於衷:“哦,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他們了。”
何文慶語塞。
子冰轉過臉看他:“你應該去當麵恭賀才是!”
何文慶一愣:“我?”
子冰道:“是啊,當年我們成親時,人家很虔誠地喝了咱們的喜酒,他成親了,你不去回敬幾杯豈不太不仗義了?這叫禮尚往來,不是嗎?”
何文慶機械一笑:“那是,那是,到時候咱們一塊去,送一份大禮。”
子冰愈加冰冷地:“你去就可以了。”
何文慶再次無詞可駁。
子冰忽然移目他臉,射來兩簇犀利的精芒。
何文慶不由膽下生寒,但他旋即裝作很親熱的樣子摟過她:“一切聽憑娘子的安排。”
子冰冷冰冰地道:“你轉告鄭玉,讓他把他孩子接走,他倒逍遙了,我快累死了!再說我也沒權利給他們養孩子,非親非故的。”
何文慶敷衍:“我明天就安排。”言畢再次親她——
子冰道:“回去吧。”要走——
何文慶拉住:“娘子,咱們很久都沒曾好好親熱了,此處清靜無人打擾,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子冰嫌惡地推開,丟下句:“無聊!”走了。
何文慶一陣侘傺,望著她疾風般離去的身影好不喪氣。
子冰邊走邊忖:“看樣子華香三人一定是遭他們這對惡父子的毒手了!我得盡快想辦法救他們——不知道死牢在何處?——不行,何文慶剛剛一定來探我口風的,我不能打草驚蛇,繼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半夜時分再行動。華香,你要挺住,我馬上就來——”
鄭玉挪了半宿才接近囚室柵欄,隔著縫隙張望那邊,緩了緩氣息,低叫:“小白?小白?”
就見埋臉於亂草叢裏的小白動了動腦袋,微弱地回應:“鄭大哥,你們還好吧?”
鄭玉鬆了口氣,道:“沒事,你呢?”
小白道:“我被點了重穴,動不了——”
鄭玉回頭轉告趙華香:“少爺,小白被點了重穴,暫無什麼大礙。”
趙華香放下心來,內裏疼的閉氣,閉上眼艱難呼吸。
子冰回到居室,蘭兒在床邊打盹。
孩子們沉睡著。
子冰煩躁地來回踱步,急煞一團。
門忽然開了——
阿福低著頭進來,提著茶壺,恭恭敬敬地:“太子妃,奴才把熱茶給你送來了。”
子冰如見救星地疾步上前:“阿福,我——”
“太子妃,奴才伺候你喝茶。”阿福截住她話頭,為她斟茶。
子冰整個人快焦灼了,哪有心情喝茶,煩亂地:“放下吧。”
阿福含異意:“奴才告退了,太子妃記得喝茶。”便走了。
子冰聽著隱升怪異,盯著桌上那杯茶心中一動,趕緊去端杯子,不由鳳眸圓睜。
杯子下壓著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便條!
子冰萬分驚喜,倉忙拿在手中,看了看打盹的蘭兒,忙去了屏風後麵。
子冰展開紙團,見是張地圖,細看正是此地通往死牢的路線示意圖!
子冰如吃定心丸,欲要出去又覺不妥,在此細細看過幾遍後,將紙團於掌中化為煙灰。
隻聽門開啟聲傳來,何文慶的聲音:“冰兒?”
子冰懶洋洋地回應:“做什麼?”
何文慶一陣風過來,盯著她看:“怎麼還不歇下?”
子冰困頓地解著腰帶:“沒看我在寬衣麼?”
“我幫你——”他邪笑著欺身上來就動手。
子冰雖有萬千反感,但見他今晚不得手絕不罷休的架勢,唯有強忍屈辱與他逢場作戲。
看她不再回避,何文慶心急火燎地撕扯掉她衣物,按倒在地,雨點似的吻落在她臉上脖頸。
子冰一動不動地默不作聲,宛如僵屍,雖然想著委曲求全,投其所好來穩住他,竭力說服好救出趙華香三人,但一麵對他的熱情,她怎麼也不能惺惺作態,提不起半絲情趣。
何文慶激情萬丈地衝撞中,見她一如既往地沒任何反應,又一次如潑涼水,興味索然地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