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1 / 3)

蠟燭隻剩半指,已近醜時。

子冰困頓至極,但見何文慶還沒歸來,頗是擔心,思量再三,起身下床去尋他了。

子冰開門左右一看,幾個帶刀禁衛軍幽靈似的把手外麵,心頭一聳。

子冰恰腳出來,想著肯定會遭阻攔,卻見他們木樁一樣,對她視而不見,心中異動:“不可以,何自清這個老狐狸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倘若我撇下孩子們前腳一走,他一定趁機做亂對孩子們不利——”

子冰陷入兩難境地。

正在此時一個宮女走來:“太子妃這是想去哪裏?奴婢伺候你去。”

子冰搖頭:“屋裏熱,出來透透氣。”

宮女忙道:“奴婢就是來伺候您和小王子們的——”

子冰心中一動,返身進屋。

宮女進門拿起桌上一柄金線繡製的山水花鳥圖形扇,去了床邊,動作輕柔地給三個孩子扇涼。

子冰語含鋒芒:“我就在外麵歇涼,不要驚嚇了孩子。”

宮女趕緊鞠了一個大禮:“是,奴婢一定會小心伺候小王子們的。”

子冰看她不過十五六歲,稚氣未脫,想著涼她也不敢拿孩子們怎樣,便走了。

子冰摸黑出了宅院,乘著朦朧月色順著原路趕去何自清寢宮,剛到半路,就見對麵過來一行人,挑著燈籠行色匆匆。

子冰倉忙閃在一邊的花叢。

那行人遠遠走來,伴著一陣竊竊私語。

“還是阿落命好,剛被召進宮就被皇上選為太子的嬪妃,人長得漂亮就是好。”

“是啊,阿落一看就是皇後娘娘的麵相!隻可憐了我們這些無名小卒,進宮幾年了,還是伺候人的命!”

“別說廢話了,一人一個命。我們隻管伺候好他們,保證不出差錯,說不定阿落念及我們的好,在太子耳邊替我們說幾句好話,那就阿彌陀佛了。”

宮女們遠去了。

子冰一愣:“太子?阿落?她們所說的太子不就是何文慶嗎?”

子冰暗歎不妙,忙尾隨宮女們追去。

女子攙著何文慶來到了太子府。

幾個把手的禁衛軍見狀幫忙弄他進去,擱置榻上。

女子見他醉不醒事,去桌邊倒來一杯早已備好的醒酒湯,扶起軟綿綿的他給他飲了少許。

片刻,何文慶大吐不止。

女子拿來痰盂,一麵為他輕輕捶背。

吐罷酒水穢物,何文慶恢複了幾分意識。

女子手持香巾為他拭著嘴角,一麵輕問:“殿下覺得好些了麼?”

何文慶聞聲一怔,抬頭秀目溜圓,不解地:“怎麼是你?”

女子忙在他麵前跪下,可憐楚楚地:“奴婢名叫阿落,是奉皇上之命來伺候殿下的,如有冒犯,還望殿下饒奴婢死罪。”

這位清純婢女一開口,何文慶便一陣心神激蕩。

床頭紅燭映襯裏,阿落貌若天仙,羞態撩魂。

何文慶的心忽然一陣刺痛,暗忖:“沒錯,我是很愛子冰,趙華香是為了救她不得已而為之,我不應該斤斤計較,可是,這三年來,子冰始終沒快樂過,我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想著他——”

想到這裏,何文慶心口堵得慌,齒縫裏迸出一句:“狗男女!!”

阿落被這話駭得麵無人色,慌忙道:“殿下,奴婢待字閨中,除了我爹和兄長,從未見過任何男子,請殿下明察——”

何文慶亦也被這話刺了不小的一下,驚訝萬分:“你還是完璧之身?”

阿落羞臊得臉兒深埋,蚊呐般:“是??????”

“你春秋幾何?”何文慶有些蠢蠢欲動了,忙下床伸手去扶她。

阿落羞中帶懼,軀體隱隱戰栗,惶忙道:“奴婢今年十七。”

子冰跟著這些宮女在宮苑裏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心頭頗是焦急。

何文慶扶著阿落的那隻手順勢將那副嬌柔弱小的身體摟在懷裏,呼吸狂亂,開始對她亂摸胡捏。

阿落如同經受暴風雨的小鳥般無所可依,在他的猥褻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雖然心中萬分厭惡可不敢有絲毫抗拒之舉,直到他的嘴唇重重壓在她的,一股苦澀的酒味彌漫口腔,驚嚇的渾身戰栗,慌忙推拒。

她的舉止令他極度興奮,欲念一竄丈高,一隻鐵臂將她牢牢控製,另隻手麻利地剔除她衣衫。

阿落僅有的一層薄衫被他解去,露出一個粉色肚兜和短褲。

宮女們來到一處高大院落,門口站著好些禁衛軍。

宮女們徑直入府。

子冰閃身暗處,看這裏防範森嚴,不便露麵打草驚蛇,但心頭卻頗是不甘,看著東麵三丈餘高的圍牆根下無人把守,一道閃電般落去,縱身上牆。

子冰細看院內巡邏的禁衛軍如魚穿梭,便順著甬道幾個點步去了中院。

中院亦也有巡邏衛隊。

子冰四下一瞅,見牆角有棵桶粗古樹,枝繁葉茂,掩蓋了半間院落和牆頭,喜不勝喜,疾步過去,順著古樹下到院內。

子冰左躲右閃避開禁衛軍,來到一間廂房窗下,看裏麵射出黯淡燈光,正要聽聞裏麵動靜,就見一對禁衛軍身後過來,慌得她忙一個玉兔翻身滾入院內花叢。

這間透出燈光的房間正是何文慶此時所待的居所,此刻他正蠱惑加威逼命阿落為其寬衣解帶,並將已被他揉成麵團似的阿落按倒就亂親。

阿落幾時遭遇過這種情形,三魂已跑倆,眼淚汪汪地任由他胡為。

子冰看他們麵前走過,輕手輕腳去到窗下,便聽裏麵一女子嬌吟,心中一沉,慌忙破除窗戶紙朝裏窺視,差點吐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子冰清清楚楚看見了何文慶與一女子在親熱!

天地在這一刻猛然塌陷,子冰腦袋幾厥炸開,強撐體力飛身上牆,如風而逝。

阿落被他親的雲裏霧裏,感覺受用且快慰,不由自主地環抱了他健壯之軀。

何文慶一把扯掉了她肚兜,欲要拉她褲子的一瞬,驀然想起了梁玉兒,如似針紮般坐起。

阿落楞楞地:“殿下怎麼了?”

何文慶一言不發地急忙溜走。

子冰昏昏沉沉回到住所,宮女還在給孩子們扇涼,見她這副樣子忙過來攙扶:“太子妃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哪裏不舒服嗎?”

子冰木訥一笑:“沒什麼,你去吧。”

宮女轉身去給她倒來一杯熱水:“太子妃,以後你就叫奴婢蘭兒吧,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子冰心不在焉地:“蘭兒去休息吧,我也該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