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清冷笑幾聲,道:“這個江山我何自清穩坐定了!如今更有兒子幫我打理朝政,看天下何人敢不服從?!哼哼,慕容家的那幾個逆賊都如何招待了?”
一個大臣出班奏來:“按照陛下你新頒布的律法,將他們車裂處死了。陛下請安心,大理城萬千子民從此再無人敢口出不字,都一致擁護陛下仁義施德,愛民如子呢。”
何自清臉色一緩:“眾卿辛苦了,每人賞金五百。”
“謝萬歲恩典。”眾臣如釋重負般。
何自清捋著花白胡須,陰聲陽調:“隻要你們忠心效主,以後大家財有得發,福有得享!對了,我讓你們去搜集武功秘籍,辦的怎樣了?”
官居首位的八字胡相國忙道:“回稟皇上,下官們正著手辦理,過一天半日便有秘籍呈上。”
“好!”何自清揮揮手:“朕急於想看到!為了便於查訪,朕從國庫再撥一萬兩,於相國抓緊去辦!”
鄭玉一籌莫展時,如眉回來了,他隱氣:“咋去了這麼久?見到狗皇帝了麼?”
如眉喪氣地:“見什麼呀,這裏的人一個個都不理我!當我不存在似的!氣死我啦!銀鈴還好吧?”
鄭玉跺足:“完了,完了,咱們要在這裏困一輩子了!天哪,少爺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被囚禁在此地——我不要在這裏無人問津等死啊!我還有兒子老婆等著我養活呀!天哪!”
銀鈴也絕望地泣不成聲:“香哥哥,小白哥哥,你們在哪裏啊?我好想見你們啊!”
如眉忙安慰:“你不要擔心,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咱們在這裏暫時也沒什麼危險,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暫且忍耐幾日,尋個機會逃走。”
銀鈴泣道:“我怕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再說,這裏防備森嚴,逃,談何容易?鄭大哥的武功又被惡人給廢了——”
“什麼廢了?”鄭玉糾正:“我隻是被迫吃了怪丹暫時封住了功力,過一段時間就會恢複。”
如眉依來:“那要等多久?”
鄭玉活動著手腳:“我也不曉得。到時候就可以打遍皇宮無敵手了。”
房門一開,進來五六個送膳食的宮婢。
如眉鳳眸溜圓:“哇,這麼多好吃的?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
一個宮婢答道:“今天皇上回朝,又是冊封太子大喜之日,舉國上下大赦半月。”
鄭玉跳起:“皇上回來了?我們能見他嗎?”
宮婢道:“這個我們可不知道。你們慢用吧。”
宮婢們退去。
鄭玉嗅了嗅,盯著發怔的二人道:“應該不會有毒的。”
銀鈴掙起:“沒聽說是國君回朝,冊封太子的喜慶佳期嗎?哪能開殺戒呢?”
“管他呢!先吃飽再說。”如眉攙著銀鈴下床。
“怎麼了?”何自清碰了碰皺眉的小白:“我知道你惦念公主,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帶她來見你。”
小白轉憂為喜:“真的?”
何自清嗔怪:“一提她你就忘乎所以,還嘴硬說對她沒意思,鬼才信!”
小白不言語,隻是低頭吃著。
何自清眼珠一轉,試探:“你真心喜歡公主嗎?”
小白看了他一眼,敷衍:“我當她是妹妹相待的。”
何自清鼻內悶應著,把手麵前的酒壺,含異樣眼神瞄了他一眼,問道:“我看公主跟你很般配,不如我做主,為你們操辦這門婚事,也算了卻你爹臨終一番囑托。”
小白止筷,淡漠地:“爹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現在沒這個心思——以後再說吧。”
何自清旋即一笑:“好好,你說怎麼就怎麼。來,父皇給你倒杯酒,長途跋涉這麼些天,又累又乏,喝杯酒就舒坦了。”
小白不推辭,雙手捧杯,注視著那股清澈無比,醇香撲鼻的金黃色瓊漿從壺嘴傾瀉而下,黃金酒盅便滿溢。
小白道謝。
何自清嘴角洋溢著莫測笑意,關照:“慢點喝,別嗆著了。”
小白抿了一口,咂咂嘴,歎道:“這什麼酒,很甘甜。”
“當然是上好佳釀了。多喝幾杯。”何自清慫恿。
小白一飲而盡,覺得極是舒暢,奇經八脈也無比愜意。
何自清又為他滿上一盅。
小白喝了一半放下了。
何自清微楞:“怎麼了?”
他雙眉緊皺,道:“爹,你不是讓趙大哥帶阿德來跟你交換公主他們的嗎?我們沒見到他就返回,他怎知公主在大理城呢?”
何自清詭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在山寨留了鏢書。來,不說這個,喝酒。”
小白悶悶地:“銀鈴一定恨透我了,趙大哥也不會原諒我——”
何自清不解:“此話怎講?”
小白懊惱地:“我救銀鈴時逼不得已用了石灰粉,她被刺客打傷,鄭大哥說我用毒粉傷了她,銀鈴也一定相信了,見了她我不知怎麼解釋。”
何自清道:“公主若是喜歡你,不會聽信小人讒言。你不想見她了?”
小白將杯子放下,俊麵因酒力發作而緋紅,哀歎:“不是不想見,而是不能見,不敢見——”
何自清勸道:“不敢見就等幾天,來來,喝酒吧!”
小白心頭煩亂,也就想借酒消愁,於是在何自清的蠱惑下,一杯接一杯,不知飲了多少,隻覺眼前恍惚搖晃起來,往桌上一爬,沒了聲息。
何自清瞅瞅他不省人事,氣恨恨地埋怨:“不爭氣的小子!在江湖磨礪這些年,還以為你早破身了,不想還是個童子雞!那就怨不得我采取這種下流手段!我也是出於無奈,想告慰泉下的兩位大恩人!所以眼下這個絕好機會萬萬不能錯過,隻要公主的肚子裏有了你的種,看你還嘴硬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