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清聽聞耶律珍回了上京,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地等候佳音。可是過了半個月,沒有任何音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莊裏那些耶律珍的舊部下也十分納悶,私下派了二人去上京打探消息。
何自清也按捺不住地讓小白捎信去上京尋找耶律珍,極度害怕失去這個靠山。
小白目睹莊裏所有的人惶惑不安而無動於衷,裝模作樣地收拾了行裝帶著盤纏出門。
何自清把他送到城外,念及身懷有孕的梁玉兒,交代小白幾句便打馬回城了。
小白在城門口侯了半個時辰,上馬入城。
小白往城南方向行至二十餘裏,在一座白牆朱紅大門前停下,推門而入。
院內寬敞整潔,幾叢菊花爭相鬥豔。牆角的竹林裏,鳥兒啼鳴。
小白把馬牽進馬廄拴好。
幾個女孩兒的歡笑從花廳傳來。
小白快步進去。
耶律珍一下子跑上來:“你來了?想死我了!”
小白的臉頓時紅到脖子,倉忙看了旁邊三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幾眼。
三人趕緊退下。
小白還沒開口——
耶律珍拉他坐下,一屁股坐在他懷裏,抱住他脖頸。
小白驚慌地推拒:“有人在呢,別這樣??????”
“就不!!”耶律珍索性貼得他更緊了,嗔怪:“為何這麼久才來?!我快悶死了!”
小白正色:“我身不由己。”
看到包裹她驚喜地:“你被何自清逐出山莊啦?!哈!太好了!走!”起身拽他。
小白不解:“幹嘛去?”
“咱們這就去塞外過神仙眷侶的生活啊!”她拉著他往外走。
小白扯住:“你別胡鬧了。我煩著呢!”
耶律珍一愣:“怎麼了?”
小白長歎一下,道:“你的釘子們開始起疑心了,派了幾個人回上京去找你。我爹也叫我帶信給你。”掏出信箋給她。
耶律珍接過來扔在一邊,無謂地:“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你別愁眉苦臉的了,我會照他的心願給他一個滿意答複的。”
小白憂憂地:“可我根本就沒去上京,他能相信嗎?再說,萬一那幾個人回來說你沒回去,我爹就會懷疑我,雖然他不會責罵,可是我覺得良心不安,因為我從來沒有騙過他。”
耶律珍麵有難色:“那怎麼辦?”
小白雙手一攤:“除了騙他還能咋辦?我問一下,上京離此來回得多久?”
耶律珍鳳眸一轉,詭秘一笑:“如果沒太大耽擱,起碼得一個月!”
“啊?!!”小白秀目溜圓,驚訝無比:“什麼?那麼久?一萬裏吧?!”
耶律珍鄭重其事地點頭。
小白倒吸口涼氣:“我的媽呀,一個月?好漫長哦!那我隻能在這裏呆一個月了?”
耶律珍竊喜,麵上不悅:“怎麼?你不喜歡跟我相處啊?”
小白不安地:“沒、沒有。”
月上東山,涼風拂過竹林,發出沙沙的私語聲。
耶律珍端來熱水,放在小白跟前,熱情地:“坐下,我給你洗腳。”
小白連連搖首:“不了,我自己會洗。”
耶律珍生拉硬拽:“你這人真婆婆媽媽!我想給你洗不行啊!”
小白竭力躲閃:“公主,公主,你再這樣我就沒辦法呆在這裏了。”
耶律珍鬆開他,怏怏不樂:“哦!”轉身去鋪床。
小白探問:“這是我的房間?”
她回頭看他:“怎麼?你不喜歡我跟你共處一室嗎?”
小白沒有作聲,低頭看見了桌上一本古書,問道:“這是什麼書?”
耶律珍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他,親昵地:“兵書。”
小白看到封麵赫然印著“孫臏兵法”,微微一愣:“怎麼?你要打回上京,還是要攻打大宋?”
耶律珍道:“都不是。我是在裏麵學些技巧來對付你的。”
他一怔:“對付我?為何?”
耶律珍偏著臉朝他吹了口香氣,道:“因為你詭計多端,不聽話。”
小白嗤之一笑,放下書,忽然生冷地:“梁玉兒跟你很熟吧?”
耶律珍如實地:“是啊。她是我的婢女。怎麼了?”
出乎小白意料之外,他推開了她,看著她眼睛:“這麼說,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等我和爹往裏麵跳?”
耶律珍笑笑:“什麼叫安排好一切啊!事實就是你爹早就等著我安排這一切往裏麵跳的。你說反了。”
小白啞口無言,看著一邊麵沉如水。
耶律珍幽幽地:“她還好嗎?”
小白注視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怨恨:“你安排的好啊,梁玉兒在我兩個親人之間興風作浪,——我爹年事已高,他居然對那個可惡的女人推心置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做爹——可笑!!最毒莫過於女人心,指的就是你們了吧!”
耶律珍皺眉:“小白,我根本不知梁玉兒會和何文慶做出這種事來——”
“你跟我解釋幹嘛?”小白冷冷地:“這難道不是如你所期盼的那樣發展的嗎?你應該好好慶賀一下!”
耶律珍一聽這話,惱怒地抽了他一記,耳光極其響亮,令她猛然悔恨不已,忙忙拉住他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小白漠然地看著她:“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三個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想隔岸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