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收起了鞭子,乘她後退空當,瞅準桌上趙華香抄寫的幾篇秘籍抓在手裏彈身而逝。
無腸聖太猝不及防,回過神時她已無蹤,驚忙撲到桌前,隻看到白紙上的一灘墨汁,她瘋了般亂擊:“子冰!!我不會放過你的!!”
堅固的石壁被她劈得石屑亂濺。
子冰和鄭玉出了石洞後,為以防萬一不得不分路而逃。
子冰背負著趙華香腳下乘風般,她擔心美人魚不敵無腸聖太,便東拐西竄,一路狂奔。
鄭玉亦也如此,隻知往前沒命地跑。
“鄭玉!”美人魚躍落鄭玉前頭,迎上來:“能行嗎?”
鄭玉點頭:“還行!”
“跟我來!”美人魚引他往鎮南方向疾跑。
梁玉兒和何文慶幾番溫存之後,難分難舍。
梁玉兒指著包裹道:“這是我這幾個月來日夜為你趕做的衣服,有棉衣也有薄衫,還有鞋襪,天氣漸漸冷了,你在外麵多注意身體,免得我擔心。”
何文慶點頭:“我知道了。”
她又從籃子裏端出一些補品,眼含淚水:“你身子這麼差,我不能常常做給你吃,這些雖不能一下子把你是身體補好,可好歹我也費了一番心意,你帶回去一定要吃完啊。別想得太多,望你早日康複。”
何文慶握住她手,無比感動:“玉兒,你對我的好處,我一輩子也難報答。你的氣色也不是很好,記住我的話,要好好地保重自己,你好我才能放心!別牽掛我,我會處處小心的。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
梁玉兒泣道:“都是我害得你們父子反目,我對不起你——”
何文慶道:“你多慮了。我和他從來就是水火不容,麵和心不合的,這哪能怪你?但是,了解的日子不會太長了。”他的神情充滿了肅殺。
梁玉兒誤解其意,含期盼:“但願你們早日化幹戈為玉帛。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就不要再計較那麼多了。”
何文慶磨齒霍霍:“會有那麼一天的!”心中忖度:“這老畜生把我害得這麼慘,生不如死,人鬼不分,暗無天日。化幹戈,去他媽的!!”
鄭玉隨美人魚行了數裏,來到一戶農舍門前,他體力驟減,一陣踉蹌。
美人魚推開柴門,進去點上油燈。
鄭玉進來,去了床邊。
美人魚接下丁香,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褥,關切地問:“你怎樣?”
他擺手,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汗淌。
美人魚遞給他香巾:“擦把汗吧。”
他接住道謝,去了床邊關注丁香了。
幾經顛簸,她已然昏迷。
美人魚不便打擾,悄然離去。
鄭玉道:“多虧你來,不然單憑我和子冰,救他們二人怕是要費一番波折了,真不知怎樣感謝!”未見回應,他扭首一怔:“美人魚?美人魚姑娘?”
東方的天空灰蒙蒙的。晨露在枝頭晶瑩剔透。
這是一處荒野破舊的茅屋,屋子八方透風。一張厚厚稻草上麵鋪著陳舊卻很幹淨的被褥的小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趙華香。
子冰拿來一隻盛滿熱水的陶罐,用一塊布給他清洗傷口。
趙華香奄奄一息,軀體滾燙,衣服和肌膚混合血水緊緊粘連一起。
子冰根本無從下手,對無腸聖太的憤恨溢滿胸腔。
她小心翼翼地隻有用熱水把他衣服浸透,等衣賞與皮肉自行剝離。而後先為他退燒,在處理他右手的傷。
趙華香頗是安靜,沒有絲毫的反應。
子冰恐得為他把脈,一邊低喚:“華香?華香?”把他臉上的血跡拭盡,發覺他的臉色猶如死灰,她忙去從另一個陶罐裏倒來草藥,扶起他來,喂他喝著。
隻飲了幾口,他忽然大吐血來——
子冰駭得連忙點了他幾處穴位。
半個時辰後,他的呼吸有了幾分平穩,子冰剔除了他的血衣,隻看了一眼他的胴體,忍不住淚水嘩嘩。
隻見趙華香渾身的肌膚盡是青紫於殷,有幾處腫脹著。
子冰趕緊用草藥給他熱敷。
趙華香昏迷中呻吟著。
子冰放輕了手,一遍一遍地清洗著。
趙華香被弄醒,睜開眼睛看見子冰他萬分驚訝,盯著她的秀目一下子睜得老大。
子冰也看著他,澀聲:“都是我是錯!你我若不相識,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趙華香艱難且無聲地:“你??????這樣說??????我就更難受??????難受了??????”
子冰絕美的雙眸溢滿哀傷,喃喃地:“她是我師父,我能怎麼辦?換做他人,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他眼神裏透出易懂,看著她微微一笑。
子冰道:“我給洗腰上的傷,你忍著點。”
他再次一笑。
子冰給他熱敷腰間的傷勢。
他濃眉緊擰,渾身抽搐。
子冰麻利地大概處理了一下,敷上金創粉,拿來布條給他包紮。摸摸他額頭,高燒已退,鬆了口氣。
子冰把藥端來,吹了吹,道:“這是一個老神醫給我說的治內傷的絕妙草藥,你喝幾次就會很快好起來的。來,小心點。”她依過來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