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香一笑:“你當真要攆我走啊?”
美人魚道:“你住的客棧離這裏不過是三百步之遙,我怕你睡這兒了,丁香會抓破你的臉。再說我可不想挨罵。”
趙華香微笑著轉身便去:“打擾了。”
“哎——”她叫住:“站住。”
他住步回頭:“怎麼了?”
美人魚笑吟吟地走到他跟前,道:“果真是大家闊少!脾氣很大哦。”
趙華香怏怏不樂:“不是我脾氣大,是你怕名譽受損。我這個人是從不勉強別人做她不想做的事的。我以為你是跟她們不一樣的人,結果都一個樣。”
美人魚柳眉一閃:“哪樣的人啊?”
趙華香撇了撇嘴,道:“不說也罷。”
美人魚忍俊不住:“好了,跟我來吧。”
趙華香意外地:“去哪裏?”
她轉身去了裏間。
他忙跟去。
趙華香立刻被她閨房裏的香氣縈繞所陶醉,一眼就看見了屋子裏擺放的古琴,他過去坐下,撥動了琴弦——
美人魚乍見他竟然彈出優美悅耳的曲調,頗是驚訝和意外:“你精通音律?”
趙華香無謂地:“這也算精通啊?亂彈而已。”
美人魚不由被吸引過去,立在麵前,看著很是認真的他,那雙修長的十指甚是嫻熟的奏出《高山流水》的絕妙旋律。她仿佛置身青山綠水的仙境飄飄欲仙了。不知不覺她走了神,呆呆地盯著他容顏,看得入神時,聽他歎了一聲,她忙收回視線。
趙華香抬頭看她:“很難聽吧?”
美人魚搖頭:“很好聽啊!你娘教你的吧?”
他大楞:“你怎麼知道的?”
美人魚訝異地:“真的是她教你的啊?我隨便說說的。”
趙華香點頭:“是啊,——唉,不知他們現在怎樣了?”
美人魚問道:“他們在哪裏?”
趙華香一笑來掩飾內心的悲傷,引開話題:“你跟這個地方很不搭調哦。”
美人魚道:“怎麼?你是說我不適合在這裏?”
趙華香點頭。
美人魚道:“我是以此地為營,專殺那些居心不良的壞家夥的。”
他撲哧一下樂了。
美人魚一愣:“你笑什麼?”
趙華香道:“沒什麼——沒什麼。”
美人魚俏臉發紅地:“你是不是在想這是肮髒之地,來這裏的人本身也是可惡的家夥,在這裏待的人更加是可惡的人——”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忙起身:“你這樣說的話,那我也來了這裏,不也是該殺的可惡之徒了嗎?”
美人魚莞爾一笑:“算你有自知之明。——哎,咱們去為民除害好不好?”
他一愣:“去哪裏?”
美人魚詭秘地:“去了就知道了。”
孫總管見三人施出少林拳,便打出一套南拳,登峰造極的氣勢令眾人目瞪口呆。
幾乎三招之間,長明的天靈蓋被揭。
六淨和離俗駭忙躍出圈外,重新換招。
孫總管欲進際,趙王妃拽住他,他迷惘:“王妃,你??????”
她厲目直逼二人:“你們還有同夥吧?”
離俗幹笑:“傳聞皇親國戚裏有位女諸葛,料事如神,精明能幹,果真不假。”
趙真驚喝:“他們在哪裏?”
六淨仰天長笑,笑得人毛骨悚然,那是種滿腹仇恨得以宣泄後的痛快。
趙王妃鳳眸迸芒:“是不是在杭州?”
六淨嘎止,吃驚不已:“你、你憑什麼說在杭州?!”
趙王妃冷笑:“因為我兒子有可能在那裏!”
離俗麵上失色,驀地從懷裏掏出一物一拋——
孫總管看得真切,見是隻白色信鴿,如利箭般竄向夜空,他抖手一鏢,信鴿慘鳴著栽在門口,血染白羽。
六淨先發製人——
孫總管閃避開來——
六淨卻向趙王妃一招“千斤壓頂”擊去,其勢如泰山倒戈,是眾料不及的。
孫總管喊出半句:“王妃小心??????”
離俗一刀刺向了他,內含數種險招,掃、劈、點、刺、砍、剁,式式關乎要害,無論對方怎麼化解,都難逃非死即傷之境。
危急關頭,一名大內高手身形一縱,橫插中間——
那口鋼刀不偏不倚地釘在大內高手的鐵棍上。
鐵棍隻有拇指粗,卻硬生生地抵禦住了離俗的千斤之力,在離俗的刀尖剛碰上鐵棍一刹那間,頭部中拳。
這拳實在太重太狠,響聲也太響太脆,隻見離俗的前額凹陷,整張臉被擊個稀爛,豆腐一樣的腦漿和黑色的血液噴泄著。
孫總管看那高手眉清目秀,身材彪悍,氣宇軒昂,問道:“你可是鄭玉的義弟人稱‘玉麵鐵猿臂’的高忠?”
高忠頷首。
趙真乘勢砍下六淨首級,那顆光頭咕嚕嚕在地上亂滾,屍身倒地。
高忠正要去拾那頭顱,不想離俗的屍身猛然彈起,沒有任何支撐,如似複活的僵屍,就那樣直挺挺地站立。
眾人皆驚。
屍身攥著大刀朝高忠劈下,高忠一側,屍身如瘋狂的野獸衝向了高忠與眾高手,有招有式地亂砍狂掃,眾人以刀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