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眨眨眼,趕緊去收拾地上的殘局,一邊自言自語:“我哪知道她會那麼鬼!”
小紅見他相當困難,無奈地前去幫忙。
何文慶直闖何自清院落。還沒進門,就瞥見濃妝豔抹的梁玉兒坐在何自清的懷裏賣弄風騷,兩人打情罵俏。
何文慶偽裝了一下情緒,扣了扣門框。
何自清精神矍鑠,滿麵紅光,朗朗笑道:“文慶啊,進來坐,進來坐!”
何文慶過去辭禮:“爹。多日不見,您老年輕了幾十歲哦!”斜眼看梁玉兒專注自己那雙纖纖十指上麵閃閃發光的戒指,對他的到來無動於衷。
何自清更加忘形:“這多虧玉兒侍候的好。文慶,我來給你引見。這位漂亮溫柔的姑娘叫梁玉兒,馬上就是你的娘了。”
何文慶暗自呸罵:“老不要臉!!”
“玉兒,這就是我給你提起的兒子文慶。怎樣,一表人才吧?跟我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帥!”
她並不看他,嗲聲嗲氣:“自清啊,你答應送我西域珍寶的嘛,幹嘛不拿出來?”
何自清立時諂媚作笑哄道:“我已派人快馬加鞭去西域買了,再等三五天,噢?”
梁玉兒拉長臉,身子一扭,埋怨著出去了。
何自清追攆幾步:“寶貝,一會兒我來陪你。”
“不稀罕!”她甩來一句。
何自清更加忐忑不安。
何文慶幾時見過一貫冷氣橫秋,以凶狠著稱的何自清眨眼變得像被抽了筋的獵犬,乖巧溫順,不由譏諷:“爹,你了解這個女人嗎?”
何自清立即呈出往日的凶悍:“那還用你瞎操心!她是個流落街頭賣藝為生的良家婦女!隻因家仇在身,仇家功高權大,不得已才投靠於我!怎麼?你有異議?”
何文慶道:“小心堤防為妙!她不去找別人,偏尋你,我覺得很不尋常。”
“你給我閉嘴!”何自清瞪著他:“別跟我說你不同意這門親事!告訴你,老子看中的女人絕對比你忠心十倍!你要是我兒子,就該設身處地為我考慮考慮!小白不是我的種,卻比你更疼惜我!”
何文慶忙笑道:“爹,瞧你說得,我早就想讓你找個老伴了,可你身體不是不好嗎?我總得找個對你體貼入微,會過日子的賢妻良母啊!既然你說她對你好,很喜歡她,我當然全力支持了,哪會反對呢?”
何自清這才轉怒為喜,捋須道:“你這麼想就對了。這幾天你要費心為爹張羅,要辦的轟轟烈烈,我要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我娶了個俏老婆!”
何文慶點頭:“那是自然!爹把我從小養大,孤身一人,寒霜露暑,沒有人為你分擔淒苦,孩兒實在是每每想起這些就痛恨自己太不懂事——”他擠出幾顆眼淚。
何自清被感染的心升淒涼,揮揮手:“不提也罷!你能體諒爹幾十年的不易,我已經很知足了!傷心往事提它幹嘛?都過去了!”
何文慶道:“所以爹的此次婚禮對咱們有著重大意義!我一定不會辜負爹的期望!希望也以此來彌補我對爹這幾十年來的愧疚。”
何自清欣慰地:“如此爹就大放寬心了!文慶啊,以後你要把玉兒視作親生母親一樣對待,不可以以下犯上,沒規沒距惹她生氣,知道嗎?”
何文慶道:“爹,這就不用您擔心指點了,兒子知道該怎麼做。”說著這話,他眸透肅殺。
小白走了進來:“義父,白雲觀觀主雲遊回觀,你不是要找他嗎?”
何自清大喜:“是嗎?馬上動身!”
何文慶不見:“爹,白雲觀離此幾百裏,你去那裏幹嘛?”
何自清樂嗬嗬地:“喜事總要擇良辰佳期嘛!聽說白雲觀的觀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卜算卦無不精通,我不能隨隨便便打發這門婚事,所以親自登門求教。”
何文慶暗自驚喜,麵上顯得關切:“要不要我也陪你去?路程這麼遠,我擔心你受累——不如我替你去——”
何自清道:“我感覺自己年輕了幾十歲,渾身都是勁。這事任何人也不能替我去辦!天黑之前我一準趕回來。”
何自清和小白走了。
何文慶跟去:“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