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冰斜眸冷問:“你是怎麼受傷的?不是和丁香在一起的嗎?”
他痛苦地呻吟著,嘴角流下一行血來。
子冰的心竟一陣子疼,不知所措。
他已是冷汗滿麵,卻還對她勉強作笑。
子冰受不了這樣的笑,去了桌邊。
唐小華撐著床,掙紮著要起身,子冰閃身過來,劍鞘抵胸:“別亂動啊!”
他看了一下她的武器,抬頭看她,因為極度的痛苦,令他呼吸沉重而短促,濃眉緊擰,見她冷若冰霜,他乖乖地躺下,笑著道:“我尿憋得好難受??????”
子冰一轉身:“去吧!”
他甚是艱難的行動引得子冰心腸一軟,伸出胳膊將他攙起,他一步三晃地往外走。
子冰跟在後頭。
這是一間寬闊幹燥的石洞居所。
他撐著光滑的牆壁走走歇歇來到洞口。
迎麵吹來的涼爽清風讓他的痛楚稍稍減輕,急急忙忙尋個僻靜處解著腰帶,又記得什麼回頭看子冰在後麵望著遠山,他痛痛快快地剛解了一半,麵如白灰被狼咬般大叫。
子冰一步過來:“怎的了?”
他隻知張口閉眼恐叫,全身發抖。
子冰不能往他下麵看,臉紅似血:“到底怎麼了?”
他指著前頭:“那裏呀!”
子冰低頭查看,下麵是條山溝,並無他物。
她感覺被他戲弄,打他一下:“你找死啊!”
他睜大雙眼瞅著溝渠驟起眉頭:“咦,剛剛——”
子冰欲要拉他,他險些尿到她身上,羞得她倉忙別臉:“完了沒有?”
回到床上,他依舊不能平定下來,連哆嗦帶咳嗽,加重了他的傷勢,不住吐血。
子冰無法不坐視不管,忙忙依到跟前把虛弱的他攙扶住,為他抹胸擦血,關切地問:“不要緊吧?你是怎麼了?”
唐小華一張汗如雨注的慘白俊麵溢滿極度恐懼,看著子冰口齒不清:“我、我看見??????一個鬼,好??????好可怕??????”
子冰虛驚一場,摸摸他額頭,嗤笑:“你沒發燒吧?大白天哪來的鬼?神經病!”
唐小華將信將疑:“我真的看見了。——是不是真的?”
子冰弄他睡好:“我去給你煎藥,別亂動啊!”
他拉住她手,餘恐未消:“你、你不要走得太遠,我好怕??????”
又吐出血來。
子冰本意想甩開那隻手,但見他的的確確受到了驚嚇的可憐樣子,柔軟了語氣:“我就在門外,你需要什麼就叫我。”
他鬆開了手,對她一笑:“謝謝你。”
子冰轉過身,嘀咕:“真受不了你這個!”去了。
佇立洞口的無腸聖太無比得意,她的手裏拿著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
丁香淚濕枕頭,足足哭了一天。
唐小華的又一次突然失蹤,讓她脆弱的心又一次受到傷害,想起白日在河邊與秋菊泄私憤的爭鬥,唐小華的舉動,那時她們兩是使足了五成的功力,同時打在他身上,可想而知有多嚴重。他此時身在何處,是死是活?丁香從沒這樣去深切地想念牽掛一個人,隻覺得呼吸困難,生不如死,想喝上百八十壇烈酒,醉死一了百了。
於是她爬起來,開門出來,抬頭不由呆住。
一夥二十來人,好像是客商裝扮的男人正向她走來。
領頭的那人好似唐小華。
丁香喜出望外,便要撲過去不管許多投入他的懷裏,把他緊緊抱住,但她隻跑了幾步就失望了。
那人並非唐小華。而是一個二十歲左右,高高大大,英武超凡,孤傲冷漠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