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珍臉肌抽搐,不由停下了腳步。
趙華香自言自語:“小白原來跟這個女人有過舊情糾結,是這個女人騙了他傷了他的心,所以他才踹了這個女人的!為什麼受騙的總是我們這些癡情的男人呢?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
丁香切齒:“斷塵山莊沒一個好東西!”
他一愣:“啊?小白也跟你好過?!”
見她要吃人,他忙閉口捂住胳膊,道:“沒有最好,沒有最好。幹嘛這麼凶?嚇死人了。”
“你不說話,證明你對他還是很深愛著的。那麼為什麼不在山莊把話說開,興許我還能從中調解,幫點小忙。現在,你弄我到這荒山野嶺,他如何能找到?”小鶯見她中了圈套,盡揀刺話戳她的心:“你還是大遼的女諸葛呢,什麼指揮兵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這腦子——你聰明,我也不笨哦!你隻會領兵打仗,我是行走江湖的,你那套攻略戰術用在感情上隻會讓你作繭自縛,苦不堪言,一敗塗地的!你如果真心對他,說不定早與我師父喜結良緣啦!可你一直在騙他,傷他的自尊,你也知道我師父是個怎樣的人,你那樣對他,他不殺你已經夠你命大了。現在你還不知悔改抓我要挾他,你覺得你會有什麼好處?”
耶律珍無言以對。
小鶯的話句句在理,事實也的確如此。
小鶯再說這些的時候心裏也頗是難受,小白對她表麵了心跡,但是耶律珍找上門來,小白該如何抉擇,都關乎她和耶律珍的一生幸福。
但眼前情形不得不讓她將計就計。
小鶯義正言辭地:“耶律珍,你是知道的,我師父他雖與何自清是一條戰線上的父子,可終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他與何自清為虎作倀,就是為了報恩,你可知他心裏其實不願意殺人度日的那種痛苦?既然你喜歡他,就該給想盡辦法讓他擺脫這種陰影的枷鎖,用一個女人該有的溫柔賢惠去予以他心靈的關愛,可你是怎麼對他的?設了一個比一個毒辣的圈套讓他鑽,他會原諒你嗎?”
趙華香朝小鶯一豎拇指:“好口才!好理論!好言辭!好??????”
“好你個頭哇!”丁香拍他頭。
他掃興地:“你也不好好借此機會跟那小美人學學為人之道,總想著怎麼整治我,氣死我了!”
丁香道:“看情形,那位遼國公主是個專橫跋扈,反複無常的人,這樣耗下去,小美人絕對吃虧!不如我一招製服她救下小美人算了。”
趙華香擺手:“硬來恐怕不行!遼國人,我最了解了,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施毒!這個公主再可惡,也不能加以傷害!”
丁香想了想,道:“不如我跑一趟,去把小白叫來,你先看著她們。”欲去——
趙華香楞楞地:“當真去了?”
丁香道:“你少趁機吃她們豆腐啊!“走了。
趙華香歎了口氣:“女人的心,秋天的雲,一點兒也捉摸不透。自家事都一團亂麻呢,還熱心幫別人,搞不懂!”
耶律珍清淚濕襟,泣道:“我是很過分,可他也不該一開始就敷衍我!我那麼愛他,甚至可以為他舍棄一切!他卻不為所動。”
小鶯冷笑:“真的嗎?你若對他真心信守諾言的話,為何他會親眼看到對他信誓旦旦的女人和她所謂的死敵二皇兄在一起飲宴開心?一個人的心傷的太深,怎麼彌補都是白白浪費時間。我師父每晚都在借酒消愁,你想你傷他有多深?”
耶律珍抽泣失聲:“小白,我對不起你!是我太虛偽了,我不該為了一己私利傷你這麼重!我是有苦衷的啊!”
“哼!你為了你的國家,出賣小白的感情!對你的大遼國挖空心思算計我們漢人,到頭來呢?你落得如此下場,你二皇兄也死於非命,聽說你父皇也駕崩了,皇室內部爭奪帝位打得不可開交,你不回去湊一份子嗎?”小鶯幸災樂禍。
如雷轟頂,耶律珍一陣眩暈,甩臉嘶叫:“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同時眼淚噴湧。
小鶯譏道:“騙你?我沒興趣!不過,騙別人我還悠著點,騙你,當然不會心慈手軟!”
“是誰殺了我二皇兄的?!!”她暴喝。
小鶯雙手一攤:“我哪知道!我若有你一半智謀,定會幫你查個明白!”
趙華香聽得陷入謎團:“公主的二皇兄?大遼國?莫非她與格柯汗有關聯?看她那副德行也是屁功不會——唉,我不能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下殺手吧!等等再看。”
耶律珍跪拜在地,仰天哭道:“父王,皇兄,我對不起你們,沒為你們分擔重任!我該死啊!我不孝??????”
小鶯竊笑:“這回她的臭威風該敗北羅!哼,公主?我看你落架的鳳凰,已成臭不如雞的醜烏鴉了!”
耶律珍剛好扭頭看到她這副樣子,霍地端匕逼來,且麵目可憎:“你敢戲弄我?!我要你死!!”
小鶯反倒樂了:“我才不怕你呢!你不會武功,我好歹也跟師父學了很長時間,對付別人不行,可打你個半死,不在話下!有本事放馬過來試試!”
一句話把耶律珍給鎮住了,她強自鎮定:“我、我有迷藥,還怕治不了你?!”
小鶯退了幾步,惕叫:“別亂來啊!事情不要越弄越僵,弄出人命對誰都沒有好處的!你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別對我像大仇敵似的!——耶律珍,你鬧騰了一宿,天快亮了,究竟你想帶我去哪裏?”
“你說,你跟他僅僅隻是師徒關係嗎?”耶律珍厲叫。
小鶯真個氣瘋了,指著她大罵:“耶律珍!!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我都說了八百遍了,你幹嘛總不相信?!!沒見過你這種瘋婆子!硬把舊情人往不相幹的人身上扯!!告訴你,我早就定下親事了!所以你少滿嘴放屁亂嚼舌根!”
耶律珍豈肯輕信:“少他媽騙人!!”
小鶯支吾:“我未婚夫可是、可是人中之龍,不但人品天下第一,而且武功本領世間少有!我倆不知有多、多恩愛呢!”
耶律珍追問:“這麼好的男人應當名震中原了。好,他叫什麼名字?”
小鶯腦子迅速幾旋,苦無對詞。
“哼!!你嘴裏說的這個人我倒很熟悉!不就是你的小白師父嗎?!”耶律珍目含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