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苦笑一下,道:“不是,我是想報還爹的養育之恩——我跟他從來就沒有分開過,他離開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無助,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現在,有了你,我忽然懂得了很多,也明白了許多做人的另一種境界,那就是責任。”
小鶯打趣:“你的感慨還挺深奧的!應該去考個功名什麼的,絕對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小白忸怩:“你取笑我。我是隨口說說而已,哪有你文采好?不過是莽夫一個,做官不是我的愛好。”
翌日早膳過後,小白把三口大木箱裏麵的兵器——他多年來的戰利品搬去後山統統埋葬。
豔陽高照,二人忙活完畢,去了山下的泉邊。
小鶯對著美景大加讚賞。
小白的心情也徹徹底底的放鬆下來,看著興高采烈的小鶯,他暗誡自己一定要全心全意付諸她畢生情愛來嗬護,給她一生幸福,不讓她有絲毫的傷害。
小鶯見他心事重重,對他撩來一把水,咯咯大笑:“你在想什麼啊?”
水花濺了他一臉,被斷思緒,他笑了:“我在看你今天特別的美!”
小鶯撇嘴:“花言巧語。”
小白忙道:“我說的是真話。”
小鶯見溪水裏有塊石頭,跳躍過去,站立不穩就要跌倒河裏——
小白眼尖手快躍起抱住了她。
小鶯捂住心口連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小白環抱著她,站定石上,取笑:“看你文文靜靜的,行為卻像足了男孩,很玩虐哦。”
小鶯嘟嘴:“你不喜歡了嗎?”
“喜歡!喜歡!我甚是喜歡的要命!”他忙道。
小鶯喜在心頭,倚在他肩頭。
清澈的水麵映出一對相依相偎的絕世伉儷。
小鶯夢囈般:“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要愛我一生一世哦。”
小白斬釘截鐵:“我的心裏這輩子就隻能裝得下你一個,不管是生是死,誰也不可能把我們分開。”
小鶯道:“你什麼時候把我裝進你心裏的?”
小白反問:“那你呢?何時喜歡我的?”
小鶯撒嬌:“要你先說。”
小白笑道:“我若說原來對你沒興趣,是昨晚你在被窩裏勾引我讓我情不自禁你會不會生氣啊?”
小鶯看著他,挽眉:“你也勾引我了啊。”
他樂了:“好,好,那就算咱們相互勾引,相互喜歡。其實你跟你爹進山莊的那天,我就注意你了。”
小鶯再次倚在他懷裏,有些神往:“真希望時間快些溜走。明天我就十八九歲了,那樣我就可以嫁給你了。”
小白撫著她青絲,緊緊抱著她。
“你說公主到底死了沒有?昨晚那女鬼真的是她嚒?”小鶯心有餘悸。
小白道:“我也不清楚。”
她眼睛一亮:“今晚我們玩場好玩的遊戲!”
小白不解:“什麼遊戲?”
她拍手:“抓鬼啊!”
他一愣:“抓鬼?”
“對啊!她說不放過你,就表明今晚她可能還來。我們在院子裏設埋伏,看她到底是人是鬼!“她興致勃勃。
小白有所顧忌:“那萬一是真的鬼呢?武功再好可不頂事,鬼會變身隱形的。”
她得意地:“鬼怕桃木劍啊!咱們一人拿兩把,她敢近身就砍她。如果是真的準魂飛魄散,她若無事,那就是人羅!”
小白為難:“可她畢竟因我而死,拿桃木劍對付,未免太殘忍了。”
“呔!她是是生是死暫時還是謎呢!我們又不是真的殺她,隻拆穿她裝神弄鬼的把戲而已。”她析釋。
小白想想此法可行便應允了。
二人拜祭了蓋世雄兄弟,見天色已黃昏,順著山路回山莊。
小鶯去燒火做飯,揭開鍋蓋驚叫連天。
小白聞聲跑來:“怎麼了?”
小鶯指著鍋裏一隻空碗道:“飯沒了,誰把飯偷吃了?”
小白道:“可能是野貓吧。”
“不可能!”她尋到地上一雙筷子更驚:“哪——明明是人所為!——啊!是公主!”
小白心頭一凜,道:“不會是她吧!鬼怎麼食人間煙火?”
她堅信不疑:“食人間煙火的當然不是鬼咯!她裝的!”
小白疑雲重重:“她幹嘛裝鬼來找我?”
“哼!那不得而知了!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誰知道又想搞什麼花樣來騙人!她一定藏在某個角落準備今晚故技重施!有臉處心積慮害人,沒膽以下流麵目示人,她想幹嘛?”小鶯將碗筷扔在了垃圾簍。
趙華香從沉睡之中醒來,低吟聲令眾人嘩地都圍了過來,驚喜萬狀,連呼帶叫盡皆淚水奔湧。
趙華香眼前白茫茫一團濃霧,動也不能,無聲地呢喃著:“美、人魚??????”
“華香,我在你身邊!你感覺怎樣?”美人魚將他的手貼在臉龐,噙淚笑道。
他漸漸地看得見一絲光亮,幾個模糊的人影在視線裏忽明忽暗。
鄭玉泣道:“老天保佑,少爺你終於醒了!肚子餓不餓?”
他定定地望著眾人,眼仁布滿血絲,神情僵滯。
孫總管叫來郎中給他診斷。
郎中頗是仔細地給他診查了一番,悅色地:“公子雖已脫險,但依舊還很虛弱。上次的創傷讓他心脈被斷,藥物雖能救活髒器,還是不能太大意了,切忌勿要他受任何刺激。”
眾人都點頭稱是。
趙華香略含陌生的眼神在每個人臉上遊弋,當看見美人魚時,他緩緩抬起胳膊,在大家驚訝萬分的嘩歎中微弱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郎中也被這個奇跡震呆了:“我的老天!”
殘陽歸隱山後,熱氣蒸騰,草木樹葉似被煮過一般。
趙華香已能辨認出這幫親人,氣色大有好轉。
林如眉雙眼紅腫,精神頹廢,令他心疼。
他低喚:“如眉,過來我看看。”
林如眉近前坐在他跟前,抽抽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