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閑來亂說一通。”蘇清沅委婉道,“不知三小姐可認真思考過,皇上禪位,作為孟太後母家的孟家,我們又如何自處?且臨安城內兵馬都是劉苗兩位大人控製之下,他們對我們孟家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還有,昨晚老夫人召我們眾女眷訓話,又想表達什麼?”
蘇清沅一下子拋出這麼多問題,讓孟恬應接不暇,她舞刀弄槍可以,讓她深究這些朝政時局,她一點都不擅長。但她也不是傻子,孟家周圍最近總有陌生人晃蕩,絕不是巧合。
“六叔母,您的意思是?”孟恬突然驚恐起來。祖母此次辦壽誕,是祖母自己提的,她記得前兩年,祖母也沒這麼上心,倒是宮裏的太後娘娘下了懿旨,府裏才開始操辦起來。原本她以為隻有她在杞人憂天,不想六叔母也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蘇清沅卻平靜道,“三小姐,我們不妨假設下,就當是紙上談兵。嗯,我說如果,如果有朝一日孟家有難,我們這些人可有法子逃脫?”
見蘇清沅臉上依然沒有半分波瀾,孟恬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六叔母,您原來要跟我切磋兵法啊,嚇死我了。哈哈,那您要輸了,我夫婿可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平日無事我也會同他談一些兵馬謀略。六叔母,您是長輩,您先請。”
“好啊,我還是剛剛那個問題,若是孟家有一日糟了賊人攻擊,我們這些孟家女眷如何逃脫?”
孟恬想了想,“大伯不在,府裏能調動護衛的隻有孟徹,萬一有賊人衝進孟府,孟徹也能帶人抵擋。”
“若是這些賊人人數眾多,遠超過孟家的護衛,又當如何?”
孟恬毫不猶豫道,“我孟家之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即便護衛擋不住,還有我孟家子弟和本小姐在!定與那些賊人拚死一戰!”
“若是我,在賊人攻來之時,便要早作打算。但凡大批賊人進來,就會有大的舉動,我們孟家難道都被蒙蔽了雙眼,看不到那些隱藏的痕跡?”蘇清沅一語雙關道,“以寡勝多,總不是發萬全之策。倒不如趁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能派出去打探的都派出去。其二,你府上的護衛雖然少,但也能抵擋一二。其三,有太後娘娘壓陣,賊人忌憚鳳威,我們可保暫時平安。”
蘇清沅的話,讓孟恬陷入了沉思,看似是玩笑的紙上談兵,但總覺得這六叔母話裏有話。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六叔母今日在此,好像是早就算準了我會過來。”
孟恬若有所思地望著蘇清沅,六弟說過,這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女子。
蘇清沅直言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勝算。三小姐,未雨綢繆,總歸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