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他輕輕喚著。深怕眼前這個美好的女子,隻是一個多年前的夢,自己醒了,夢便碎了。
“嗯?”
“我隻有你了”所以這一次,誰都不要先放手。當清晨的第一縷光鑽進紗窗時,秦寒便醒了。手中空涼一片。心沒來由的慌亂不安。
側頭。便看到了那抹能寬慰自己的身影。
她站在窗邊。雙手負在身後,靜默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清晨的空氣帶著泥土的芬芳流轉在屋中。
長發如墨,素顏精致。氣質脫俗。
心中莫名鬆了鬆。她一直都是信守諾言的。拋卻前程,如今和她再處一世,才看清,明明是明珠,卻生生在自己這蒙塵。
“寧寧”剛剛睡醒,聲音有些沙啞。
聞言寧姬側身回頭,衣袖波動,移步到桌邊倒了杯茶走到床邊。“昨晚診脈。棘手”她的聲音一如既往有些暗啞涼薄。
喝了口茶水,感覺口中幹澀緩解許多。“秦三公子榮耀一世,卻又有誰知道他胎中帶毒。深陷虎狼之地,卻毫無還擊之力。如此一個廢物,由不得落個身死的下場”
秦寒嘲諷道
“即便棘手,都會盡力”寧姬淡淡道,似對他這般無情之語毫不在意。
秦寒側頭看著她。勾唇一笑,笑容直達眼底。“我從未懷疑過寧寧的能力”從前沒有,現在就更沒有。
寧姬眼波動了動,卻不易察覺。涼薄很快覆於其上。“要聽話”
秦寒點了點頭。“我的身體就交給你了”他自是知道寧寧讓他做的都是為他的身體好。過往視真心為假意,如今斷不會不識好歹。
“砰砰砰!”毫不顧忌的砸門聲,讓秦寒不覺蹙了蹙眉頭,敢這般無所顧忌的砸門。除了娟娘那個爆碳,不做他人想。
已她的性子,憋了一晚上沒直接衝進來,也算極限了。
“娟娘,進來吧”寧姬扶起秦寒後淡淡對門外的娟娘道
一把推開房門,娟娘一張臉黑沉沉的。“姑娘。你一晚沒休息,速和我回房去”
寧姬隻當娟娘好意,並未察覺她語氣裏的別扭。“以我如今年歲,睡與不睡,都已無礙”
娟娘頓了片刻,知道自家姑娘是個實心眼兒,即便在俗世生活了那般久,也未曾遺落了初心。不像那小白眼狼,滿肚子壞水,利用姑娘的好心無所顧忌壓榨!
“不累也與我回去休息休息。”娟娘堅持。
“寧寧,這府中所有人我皆不信”秦寒定定的看著寧姬
“你什麼意思?!”本能覺得秦寒話裏有話,娟娘本能的警惕。
寧姬也沉默的看著他,未置一詞。
“這府中哪裏沒有程氏的釘子?”
“你欲如何”寧姬靜然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身邊留你一人足矣”
娟娘再不回過味兒來,那就是白長年歲了。“你做夢!你簡直妄想!我們姑娘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憑什麼讓我家姑娘伺候你?”
秦寒不怒反笑。“娟娘說說我什麼身份,寧姬什麼身份?若說從前,她更應該留在我身邊。現在我與她亦是信任無間。留在我身邊也是理所應當。是也不是?”
“你!”娟娘嘴拙,說不過,隻臉紅脖子粗指著秦寒。
“莫戲耍娟娘”寧姬輕歎道,“我留下便是”
娟娘瞪大眼睛看著她。“姑娘你就沒底線嗎”
“我與寧寧本就親密無間。底線是用來限製外人的。”秦寒輕飄飄道
“你!簡直無恥!”娟娘已經找不到詞兒來形容這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了。
“娟娘莫惱”寧姬用心音傳話給娟娘。
娟娘一頓。隨即回道。“姑娘,狼是養不熟的!如今你一再退讓,他隻會得寸進尺!”
“我心中自有分寸”寧姬淡道
“我隻怕姑娘一再心軟,最後重蹈覆轍!”
有一會兒寧姬沒有言語,而秦寒顯然知道她們二人之間的秘密,聰明的沒有作聲,隻披頭散發,也不梳洗的坐在一邊。
“我都明白。此時卻不是離開之時,莫要再惱。平心而過。”
“娟娘我意性子不好,也不待見那小白眼兒狼,但姑娘卻不願就此撒手,寧姬自是要隨著姑娘的,但那小白眼兒狼最好老實些,莫要再讓姑娘吃虧,不然,娟娘絕不會放過他!”
寧姬無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