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1章 大結局之花好月圓(1 / 3)

七月初十,宜嫁娶,良辰吉日,乃是景蝶與季閔成婚之日。

這場親事雖熱鬧,但排場不大,男方人丁稀少,又是遠嫁,一切從簡,蕭姨娘有些不滿,但近來家中開支節流,也隻備了嫁妝三十六抬,蕭姨娘一路相送,送到碼頭口,望著一對新人遠去,又是喜又是悲,而坐在船中的景蝶早已泣不成聲……景秀也去相送了,遙遙相望,看著景蝶的船漸行漸遠,熱淚盈眶。

而另一頭的邵謙來滁州後,正忙著處理海上之事的後患,忙的不可開交,連景秀也未見過。

當聽聞傅正禮同意他迎娶景秀時,他百忙之中與於叔一同來傅府,拿了庚貼對八字,商議之後,定下八月初八的吉日。

時間很趕,可他想婚禮在滁州置辦,也不用招待京城那些官僚,都來得及。

且他幾個月沒章京,今上催促多時,若不是以婚事為由,今上早派人請他章京了。

同於叔把親事交代一番後,邵謙約了景秀在暢春園相見,把他的想法告訴她。

“……七月二十八咱們成親,有十來日準備婚事,雖然倉促了些,但我已吩咐所有人手去置辦,絕不讓你受委屈,在滁州也是風風光光嫁給我。

要是你不滿意的話,咱們去了京城再結一次?成親三日後按習俗得章門一趟,然後你收拾好細軟,隨我去京城,差不多九月就能抵達,等你習慣在京的日子後,那時節也該入冬了,京城的冬日比滁州來得早又冷,早些備好地暖棉衣等,免得你不習慣凍著了……“邵謙絡繹不絕的說完,氣也不喘,神色激動飛揚,聽的景秀一愣一愣的,好半會,才忍不住打斷道:”誰告訴你,結親還能結第二次啊?”“不能嗎?”邵謙不懂這些。

“能!”景秀斬釘截鐵:“當然能,納個妾,不就能結第二次親?””你這小丫頭,可是皮又癢了?”邵謙瞪她一眼,伸手一把摟住她,向她腰肢撓去。

景秀見被他找到軟肋,忙求饒道:“饒了我,再不敢了!”“要我怎麼原諒你?”邵謙不肯饒她,調笑問道。

景秀瞥了眼四周,偷偷在他麵頰上啄了口,羞澀地道:“這樣總行了?”邵謙埋下頭,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下去,才道:“這樣才行。”景秀嘟囔一聲,推開他道:”好啦,咱們別鬧了。我跟你商量個事?“”你說。”邵謙看著四周有些熟悉的景致,握著景秀的手往條小徑上走去。

景秀跟著他走,邊道:“我想,在滁州多待一些時日,一是我要好好給白蘇置辦她的婚事,二是,鬆音懷了大哥的孩子,眼看她肚子漸漸大了,常聽老人說頭一胎都不穩定,我想留在府裏好好照顧她,再親自給那孩子做些衣裳小鞋,算是我做姑姑的心意……”“然後呢?”邵謙的聲音無起伏。

“然後,然後就等那孩子出生。”邵謙接著她話道:“再然後,給孩子辦滿月酒,你這姑姑還要教他識字,等他大了,再給商量個人家成親……”景秀抬眸,看他臉色陰沉,隱隱有雷霆動怒之色,她急道:”你想哪裏去了?“傅景秀!”邵謙沉下臉道:”你說,我是不是對你太好說話,太慣著你了!”景秀頭次聽他喊她全名,身子輕輕顫了顫。

邵謙按住她肩膀,低下臉凝視著她:“你要做主你那丫鬟的婚事,我沒意見,你可帶著她去京城,給她好好置辦,都隨你。

你擔心鬆音肚子裏的孩子,你也可以把她接到於府去住,請十個八個婆子好好照料,再找繡娘繡一堆孩子衣物,我也滿足你!但是,你要留在這裏,想都別想!“景秀見他動怒,垂下臉道:”我這不是找你商量嗎?你不答應,我就不想了。”邵謙抬起她的臉,看她一副怏怏的樣子,他緩了緩麵色,無奈道:“我在這裏待的時間太久了,哪個朝廷重臣像我這樣,一離京就三個月。

今上前前後後派人催了五六次,我總是以娶親為由拖延時間,又怕他起疑調查,我就派人去京城請他下道賜婚聖旨,還給你討了個誥命夫人。

今上看我真有娶親的打算,二話不說下了旨意,還準許我留在這裏完婚。

你說,我娶了你,卻讓你留在滁州,不同我章京城,今上會不會治我個欺君大罪!“景秀詫然,她真的是太自私了,都這個時候,她卻沒顧慮到他的感受,她連連謙聲道:”對不起……”被邵謙捂住嘴巴:“別在我麵前說這三個字,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在意的太多。

你現在還沒嫁給我,我允許你去在意,但我們成親後,你牢牢記住,任何時候,應將我排在你心裏首位!你說我霸道也好,蠻橫也罷,我對你隻有這一個要求,你答應否?“”我答應!”景秀二話不說的點頭。

邵謙這才笑了,眼看走到芙蓉水榭,見水麵上依舊停歇著那隻船舫,他抱著景秀飛身上去,牽著她的手鑽入艙內,他彎腰躺了下來,隨意道:“我幾日未睡,你陪著我好好歇歇。”“你怎麼老不注意休息呢?”景秀見他眼底一片烏青,心疼道:”我答應你,日後把你放在心裏首位,你也答應我,把你自己身子放首位,你身上到處是傷,再不好好歇息,將來會落下遺症……“邵謙翻過身,”嗯嗯”了兩聲,不知道聽進了沒有,景秀見他太累的樣子,按了按他肩膀的穴位,輕輕按摩。

邵謙倏地睜眼,側眼看著她:“我都聽見了。”景秀笑如朝華:“我給你按一按,你趕緊睡吧!”邵謙眼底含笑,放鬆了肩膀閉上眼,那雙柔軟的小手在他肩上按的不輕不重,卻覺舒爽,不由睜開眼道,”你這按摩的技術跟誰學的?“自學的。”巧娘以前挑水劈柴,總是肩膀疼,她時常給巧娘按肩膀,算是琢磨出一套來。”很舒服。”邵謙滿意道。

景秀笑道:“那我以後天天給你按。”“好。”邵謙很是享受道:”以後還得天天給我做飯,我四季的衣裳也給你縫製。

隻要沐休,我就陪你去外頭逛逛,咱們去聽戲曲看雜技,再去京城天香樓吃美食,看燈會,遊龍舟……那裏比滁州熱鬧繁華,你會喜歡的……”他在外闖蕩多年,從來沒想過這些安逸的日子,可遇見她後,他想和她永遠這樣安逸下去。

景秀憧憬著他描述的畫麵,心裏甜如蜜餞:“聽你這樣說,我巴不得你天天陪我去就好。”“那我不用上朝,不用打理五軍都督府公務,哪來俸祿養你呢?”邵謙翻過身,引的小船晃動,他揉了揉她的手:”你歇歇。“”這些日子你不在京城,公務也沒打理,要不要緊?”景秀鬆了手忙問道。

邵謙道:“五軍都督府還有右都督石亨,我不在,他處理的過來,不要緊。”石亨?景秀好像在何處聽過這名號,細細想了想,似乎是偶然聽到傅四爺和曾九提起過,她忽而問道:“我有件事想問你,你聽了別多想?”邵謙一聽這話,就知她想問什麼。

這丫頭是忍了許久,這麼長時間都沒問過一句話,他直接道:“你想問傅四爺下落?”景秀抿了抿唇角,被識破的點頭:“那日我被徐有貞劫走後,再沒他的下落,你知道他在哪嗎?”邵謙深深看她一眼,天知道他多不想在她麵前提到任何關於他的事,他真的再也無法忍受她再和他纏上瓜葛,隻是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神色,他思慮了會,方沉吟道:”索超找到了他的蹤跡,他沿著江南一帶賞風景,等賞完後就隨我章南宮。

錢皇後在南宮病重,他要章去陪她。念著往日君臣一場,我緩了些時日給他。”景秀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要想起他,她心底就有一股子憂傷流逝……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太過悲慘,可卻無可奈何。

聽她感傷輕歎,邵謙坐起身,緊緊擁住她,目光深沉道:“他和我們不同,他一出生就是皇太子,有與生俱來的權柄和享之不盡的富貴,也總是要承受別人無法承受的事,這些是對等的,無法改變!他從那個位置下來,就要學會妥協,不妥協,隻會害了身邊人!”景秀將臉靠在他肩上,輕輕點頭道:“我知道的,他和錢皇後分別這麼久,總算能團聚了,希望他能明白這些。”邵謙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比寵溺地道:”傻丫頭,還替別人操什麼心?“不會了,再不會了!日後我就操心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你還沒嚐過我的手藝呢……”邵謙聽到這話,眼睛裏溢滿了笑,便拋開話道:”府裏請了大廚,哪會真讓你天天做菜!“”那你也再請個繡娘給你做衣裳吧……”兩人一唱一和,躺在船舫裏述說著將來共同的日子……七月二十八,便是到了成親的吉日。

霍氏說到做到,說服傅氏長輩們立柳如眉的牌位進傅氏宗祠,又吩咐管事們備了六十八抬嫁妝,果真是沒虧待景秀。

傅正禮見霍氏這般盡心,才緩下麵子去看了她一章,霍氏看傅正禮肯來見她,心裏也舒坦不少。

一切彩禮齊備,景秀卻是在出嫁前那晚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安穩,有忐忑有期待又有不安,各種情緒參雜著。

躺在大紅羅帳裏,景秀翻來覆去,眯了會眼,還是睡不著,遂想起身走走,可當她剛一撩開紗帳,麵前出現一個人影。

她險些叫出聲來,緊接著就被一雙冰涼的手捂住:“是我!”溫熱帶著潮濕的語氣,景秀雖看不見,但聽得出聲音,她嗚嗚兩聲,暗示他放手。

傅四爺放下手,坐在她床頭,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道:“眼睛好了嗎?”景秀點了點頭,卻看自己隻著了單薄的中衣,忙抱緊了身上的錦被,警惕地看著他。

又聞到那股花香,她驚疑道:“你每晚都出現在我屋裏?”她是聞到這氣味才睡的安穩,那麼他是不是又住在玲瓏十二館,根本沒去江南?傅四爺拿出錦囊來,放在景秀手裏:”安眠香,會讓人睡得安穩,不用想太多,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