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槿宴聽著她這番嘲諷的話,周身的氣壓頓時一低,精致的眉目也沉下來,有幾分不可置信,“宋輕笑,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嗬,我沒想著怎麼看你,反正契約時間一到,我們就該說拜拜了,現在您暫且就將就忍耐一下吧,要想偷吃至少也先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們離了婚你隨便玩。還有,請放開我的手。”
宋輕笑忍著即將掉下來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
她知道,她一旦在傅槿宴麵前哭了,那麼就預示著這場遊戲她輸了。
因為她在乎啊!
傅槿宴沒說話,手卻放開了。
宋輕笑以為他是默認了,兩行眼淚頓時蜿蜒而下,心裏更難過了。
她疾步走出房間,來到客房,一下子就將門反鎖了。
將自己全身都埋進柔軟的被子裏時,她才輕輕啜泣,仿佛這時才安全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裏,她看見傅清雅和蘇欽幸福的生活著,二人琴瑟和鳴,神仙伴侶似的。
畫麵一轉,就夢見蘇欽在雪白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躺著,身上插著很多儀器的管子。
傅清雅坐在病床邊,握著他的手一直在流淚,“阿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當初說好的要過一輩子的,你忍心拋棄我,讓我一個人孤獨無依的活在世上嗎?”
然而蘇欽還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整個世界都回蕩著傅清雅的哭聲,還有那一句詩: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宋輕笑在夢裏終於不用抑製自己,嚎啕大哭。
畫麵再一轉,就看見她去找深夜未歸的傅槿宴,在一個高檔會所裏,傅槿宴正左右擁抱,兩個穿著極少的性感妖嬈的女人趴在他身上,正以口來喂他喝酒,傅槿宴神色迷離的任她們動作。
宋輕笑想過去拉開那兩人,然而她發現自己沒有身體,過去的時候穿過了他們。
她眼睜睜的看著讓自己心痛至極的一幕發生,哭都哭不出來了。
宋輕笑被噩夢糾纏著,不停的翻身,卻清醒不過來,滿頭大汗,幾縷頭發黏在額頭,眼淚一直在無聲的流,腦袋下的枕頭全打濕了。
傅槿宴找出備用鑰匙,開門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眉頭皺得緊緊的,心裏疼得很難受。
這個傻丫頭,又一個人躲起來哭。
哎,今晚也是他做得不對,任誰看見自己丈夫深夜回來,身上還帶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恐怕都會忍不住發脾氣吧。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是宋輕笑這麼晚回來,身上染著其他男人的味道,他恐怕會忍不住殺了那個男人。
他走到床邊,擦掉她臉上的淚,將打濕的頭發撥開,輕輕將她抱起來走回主臥,自己也順勢躺下去。
宋輕笑沒有醒過來,但整個人卻不自覺窩進了這個熟悉的懷抱,奇跡般的不翻身了,也不哭了,就那樣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這一夜,傅槿宴卻睡得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