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按住他!”錢所長喝道。
那個叫李仁的家夥也幸災樂禍地喊:“不聽話就拿警棍抽他!手槍啊,拔出來,那家夥好使,用槍把砸他腦袋,一準把他給砸服帖,哈哈啊!”
他的那一夥兒人都在笑哈哈地喊著。
警察還真抽出手槍來,要用槍把砸高慶豐的腦袋了。
魯春香哭喊了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子啊!你們不能這樣子啊!”
那個拔出手槍的警察喝道:“不聽話是吧?我還真砸你了!”
嚷著,手槍就高高地舉了起來,眼看那槍把就要砸到高慶豐的腦袋上了。忽然,警察感到自己的虎口那裏被什麼刺了一下,頓時一陣酸軟,整隻手都沒有勁兒了。
一下子,手中一空,手槍不見了。
頓時,那個警察嚇得大喊:“有人襲警啊,有人襲警!我的手槍被搶了!”
頓時,三個警察都如臨大敵。
但是,錢所長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陽光燦爛了,眼神裏甚至還洋溢著一種……也許可以稱之為愛慕的光芒。
他就用這種眼神,看著對麵的那個年輕男人。
正是那個年輕男人,用一種奇異的方式奪走了那個警察手中的手槍。
奪走手槍之後,他還優哉遊哉地用一根手指撥著手槍玩,把手槍撥得跟陀螺似的。
那個警察趕緊跳開,吼道:“你你你,你想幹什麼?你知道襲警和奪槍的罪名是很嚴重的嘛?趕緊把手槍還給我!趕緊!”
這喊著,無比緊張。
不單單是因為手槍被奪,還因為那個年輕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有一種很被壓迫的、不能呼吸到快要窒息的感覺。
而李仁他們也看得一呆一呆的。
特麼這個人敢襲警?
還敢奪槍?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精神病了是吧?
而高慶豐呢,也顯得不敢置信,但他更多的是激動、是驚喜。
“還給你是吧?”
那個年輕男人微微一笑,手中一晃,手槍就停止了晃動。他把手槍遞給那個警察,還挺溫和地說:“那你拿回去吧,但記住,不要用手槍砸我的兄弟,我會生氣的。”
溫和之中,又透著一股犀利至極的霸道。
那個警察卻是嚇得跳開了:“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你你……你把槍放到地上,踢過來!”說著,還擔心那個年輕男人會在不經意間傷害他呢!
一邊,李仁聽著那話卻覺得很不順耳。
他狠狠地吼:“小子,你也是夠大膽的,還是不要命了?高慶豐現在可不是市長兒子了,你還敢自稱是他兄弟?還敢幫著他襲警奪槍?你不怕死了是吧?啊?”
吼著,又看向錢所長,大聲說:“錢所長,趕緊把他給製服了,我看他也不是好人!沒準,跟高海雙的案子有關呢,聽說高海雙還涉黑來著!”
而錢所長呢,理都不理他了,大步走過去就朝那個警察的後腦勺上狠狠拍了一下:“你特麼的有毛病啊,王總就是跟你玩玩的,瞧你怕得跟老鼠一樣,王總會吃了你啊?王總是一個大人物,逗你玩玩是你的榮幸,你特麼的慌什麼?”
說著,已經朝那個年輕男人迎了過去。
那真是迎得屁顛顛地,臉上充滿了討好。
要說之前對那個李仁,他還有幾分矜持,那麼,現在麵對這個年輕男人,那是連臉都不要了。那聲音都甜得能夠引來一窩蜜蜂了:
“王總,王總!怎麼您老人家來了這裏啊,有失遠迎啊,我就說今天早上起來喜鵲朝我叫,原來是今天能夠看到王總!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王總,我就渾身有勁兒,哈哈!”
頓時,周圍的人都虎軀一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李仁等人,臉色都頓時變了。
王總?
整個江南市的王總可以說是成千上萬,能讓堂堂一個派出所所長巴結的王總也不在少數,但能讓他巴結成這樣子的——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那個人,當然就是王磊。
高慶豐居然被王磊稱為自己的兄弟,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這事兒,李仁那些家夥可不怎麼知情,畢竟江南市的道兒寬了去了,他們不知道的也多得很。就算知道,也會納悶,都說高海雙是被王磊送進去的,怎麼他跟高海雙的兒子居然是兄弟?這也太錯綜複雜了吧?
錢桂榮怎麼說也是所長,他當然認識王磊,也不能不認識。
說起來,錢桂榮的頂頭上司都是王磊一手扶持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