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殺害大人的賊子跑了!”
“快追,此賊居然砍下了大人頭顱!”
。。。。。。
隨著不斷傳來的怒吼聲,一座奢華的府邸裏,一手提刀,一手提尚在滴血包袱的吳匡快步衝了出來,後麵數十個後知後覺的持刀甲士全力追趕。
隻是行刺的吳匡明顯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快速穿梭在小道間,很快將一眾甲士甩開。
當初大將軍何進被十常侍所殺,其弟何苗被十常侍收買,兩不相幫致使何進被殺,頗受何進器重的吳匡感激知遇之恩,對何苗起了殺機。
其實為何選擇在這裏行刺,還要說起當初吳匡收到過一份奇怪的書信,執筆者乃是北軍掌控者執金吾公孫逸,吳匡與公孫逸素無交集,自然也不清楚執金吾大人是如何知道他的。
隻是書信之中有很重要的信息,詳細說明了何苗平時前往的地點,離開和返回的大致時間,引來了吳匡的興趣,經過將近半月探查,何苗的行動,果然與那書信所說內容大致無二。
這一處宅院,是何苗為了避開正妻,與一眾舞姬嬉戲的偏宅,觀察了多日的吳匡將周圍地形摸清楚當即動手,趁著夜色潛入化妝潛入府邸,將何苗斬殺,順手砍下頭顱裝在包袱裏奪門而去。
一眾甲士一路追趕,但很快失去吳匡的蹤跡,群龍無首,一眾守衛的甲士頓時慌了神,一邊將消息通傳本軍其他將校,一邊全力在周邊搜索凶手,整個禁軍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豈不知凶手吳匡早已遠離,將邀功的何苗頭顱裝進新換的箱子,哼著小曲朝城門方向而去,那裏的牆垛上有早已設好的懸梯,摸了摸胸口的書信,頓時心中大定,隻要拿著頭顱去見執金吾,想必定有重賞。
吳匡潛伏多日,並不知道公孫逸已經被罷官削爵,也不知道這一切是董卓為了掌控宮廷禁軍的策略。
忽然吳匡止步,橫握戰刀冷然掃視周圍,常年在戰場鍛煉出來的感知力預感到了危險,使吳匡高度緊張起來。
夜色昏黑,周邊死一般沉寂,顯得十分詭異,遠處街道好似洪荒怪獸的巨口,正等著擇人而噬。
突然從一處黑影裏快速閃出一道人影,一柄鐵錘呼嘯而下,這個潛伏在周邊的殺手很有經驗,所站得角度不僅很難被發現,也是所要攻擊者的視線盲區。
雖然殺手有些意外此人居然感知到了殺氣,但拿人錢財,自然不會給對方活命的機會。
鐵錘呼嘯而至,猛然朝著吳匡麵門砸下,眼看避無可避,若是被砸實了,頭顱必然爆裂當場身死,吳匡身手也是不差,快速後撤一步,刀柄橫握靠前,欲強烈碰撞,借此減緩一些鐵錘的力道。
吳匡身軀快速偏轉,想要躲開致命一擊,就連準備邀功的箱子拋飛跌落也顧不得了。
隻是那使錘的粗獷壯漢好似猜到吳匡的打算一般,冷然一笑的同時,鐵錘偏轉下墜,硬生生的將戰刀磕飛,順勢猛然一提。
虎口震裂的吳匡瞳孔緊鎖,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鐵錘猛然提起。碰的一聲脆響,吳匡下巴完全碎裂,整個身軀倒飛而出,粗獷大漢大步上前,舉起鐵錘朝著吳匡胸口猛然砸下。
隨著一聲慘叫,整個胸口完全凹陷下去,已經沒了氣息的吳匡,整個臉重創之下詭異的變形,眼睛瞪得老大,也許直到身死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要取他性命。
粗獷壯漢上前,從吳匡的身上拿出書信,好奇之餘打開一目十行的掃過,隨手將書信揣在身上,舉著帶血的鐵錘在吳匡的衣衫上來回擦拭。
待鐵錘差不多幹淨,隨手拽著屍體丟入一邊早已準備好的草堆,撿起地上裝著何苗頭顱的箱子,將遠處早先準備好的火把丟入,一時火勢驟然升騰。
“走火了,走火了!”周圍的居民眼看火勢衝天,紛紛驚呼著提著水桶跑來,隻是火焰澆滅,隻有一具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此人的具體身份,又成為眾多懸案的一個。
後來前來探查的官吏草草了事,將屍體拖走掩埋,很快將這件事束之高閣,沒有人在乎一個在深夜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具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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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後,洛都城外一片密林間,頭戴鬥笠的精壯男子站在其中,靜靜等待著,過了不知多久,肩上扛著鐵錘,手提裝著頭顱箱子的粗獷男子姍姍來遲。
“蘇浩,你遲到了!”帶著鬥笠的男子語氣低沉。
“昨晚一夜春宵,直到晌午才醒過來,還請大人海涵。”粗獷大漢蘇浩爽朗大笑著打著哈哈。
“我不是什麼大人,書信呢?”戴著鬥笠的男子語氣平淡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