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府邸大門外,前來拜訪的曹操、袁紹等人快步離開,其實公孫逸很清楚現在府邸周圍,早有各方細作監視一舉一動。
漢靈帝委派執金吾丞的消息,公孫逸毫無保留的告訴眾人,隻是其中曲折並非主動請求,而是漢靈帝詔命,想必何進等人也不敢去找皇帝核準。
如此一來,相當於間接告訴何進,以此來試探反應,雖然依然危機四伏,但總比帶著印綬突兀進入北軍五營的強。
“少主之命,末將萬萬不可遵從,北營凶險,更當持戈護衛左右!”當田豫得知公孫逸打算深入隨時可能送命的北營,並且要求他帶人離開京都時,當場據理力爭。
“我意已決,此事無須再議,隻求將軍力保凝兒周全。”
“末將豈是貪生怕死之人,願追隨將軍前往北軍!”
“國讓忠義我自然清楚,隻是將軍身負大才,萬不可隕落至此,隻盼將軍返回幽州,助吾父一臂之力。”楊逸輕笑著看著田豫,言語之間滿是期許。
“公子何必為難他人,與田將軍一般,凝兒也不會離開。”身著青色襦裙的凝兒步入書房,雖然臉色掛著輕笑,但眼神堅定毫不退讓。
“聽君之命,奉君之事,田將軍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少主,夜晚時分立刻易裝前往客棧,趁著拂曉離開洛都,若是有人盤問,就以護送家眷家書回返即可,執行吧,這是命令!”
這一次公孫逸語氣極為堅定,他的預判失誤,造成眼下的困局,雖然並非所願,同時全力爭取活下來的希望。
奈何人道多端,即便公孫逸知道曆史發展依然無能為力,自然不能拉著田豫、凝兒等人陪葬。
“這。。。”田豫十分猶豫,通過數月接觸,公孫逸早已脫胎換骨好似變了一個人,原本對公孫逸十分厭惡的田豫與屬下甲士,皆對公孫逸讚譽有加。
奉命行事,田豫絲毫不會遲疑,隻是今日公孫逸責令,卻有些猶豫不決,若是以前有機會返回幽州建功立業,田豫恐怕早已欣喜若狂,隻是今日卻心有不舍,難以承命。
“凝兒鬥膽問上一句,若是田將軍或凝兒深陷危局,公子是否會棄之而走?”楊逸苦笑,一時倒也啞口無言。
“既如此,自當同甘共苦。”田豫也立刻幫腔。
“也罷,承蒙不棄,隻是要加快打通地道的進度了。”
“少主放心,祿良自會妥善監督。”
公孫逸會心一笑,這個先前對他極為厭惡的白馬義從伍長,現如今成為公孫逸的鐵杆支持者,加上能力不俗,獨當一麵備受信任,倒也放心將府邸諸位事交代給他。
與此同時,何進大將軍府內,一眾將校正襟危坐,地上茶碗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的到處都是,惱羞成怒的大將軍何進抽出佩劍,憤然將桌角斬下。
“閹宦欺人太甚,這公孫逸若敢跨入北營一步,不必通報,即可斬下頭顱送入內廷即可!”
“大將軍息怒。”隻見袁紹起身勸諫道:“大將軍,下官雖然不喜此人,但公孫逸素有文采,在士流之中地位不低,若是殺了,必然引來無盡麻煩。”
“況且公孫逸是奉旨秉持印綬而來,抗命不遵必然朝堂非議,也給陛下遷怒的理由,還望大將軍三思。”
“本初所言甚是,啟稟大將軍,公孫逸雖然年少,但並非魯莽之人,下官認為此次遣公孫逸入北營,定是陛下與宦官試探之策,若是妄開殺戮,必然落下把柄,引士流口誅筆伐,反而是中了宦官之計,對大將軍不利。”
“怎麼,孟德的意思是殺不得?”何進滿臉煞氣的質問。
“殺不得,此計無非是為削弱大將軍兵權,下官以為與其抗命不遵,不如順命而為,來個順水推舟。”
“孟德可有良策。”何進一喜急切詢問。
“北營之中有一支‘太子軍’,不如乘此機會交出去,若是公孫逸無法領軍自然怪不得大將軍,即便鬧出紕漏,一切麻煩還能禍水東引,讓閹宦自食其果!”
“妙,孟德此言正合我意。”何進撫掌大笑,吩咐左右立刻照辦。
公孫府邸,坐在書房內的公孫逸看完何進遣人送來的書信,一時滿頭霧水,書信字裏行間不僅好言安撫,並且言明已經將物資軍餉全部送達,如此禮遇讓人搞不清楚這是拉攏還是陷阱。
印綬已經送到,公孫逸也再無拖延時間的理由,此時府邸周圍可是熱鬧,越來越多的宦官一黨細作,士流一黨的斥候多潛伏在府邸周圍,楊逸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中。
“現在倒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喃喃自嘲,起身前去沐浴更衣,在凝兒的幫襯下換上一身戎裝,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此時的公孫逸看起來倒是英武挺拔,根本看不出尚不足十五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