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內憂外患(2 / 2)

“抱歉,不知可否略盡綿力?”公孫逸也覺察到先前有些過於激動,賠禮道歉的同時連忙詢問。

“幫忙?當。。。當然。”醫官滿是詫異的盯著雙眼炯炯有神,態度頗為堅決的公孫少主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

“若是少主有意,可否為我稱量拿取一些藥材,下官屬下大多並不識字。”

醫官其實本來想要拒絕,誰知道這個二世祖心中又在打什麼鬼點子,公孫逸的名聲可不好,可謂‘凶名在外’。

幽州之地,若是論哪家公子最有才學誰也說不好,但若是論哪家公子能惹事,睚眥必報,那必然是刺史公孫瓚二公子公孫逸莫屬,隻是一時不慎,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

公孫逸第一時間按照醫官吩咐,拿開藥盒取量,好在大多數藥材配給劑量相同,效率之快讓一邊的醫官屬下嘖嘖稱奇。

時間飛逝,不知過了多久,太陽早已沉入西邊天際,隨著好似火燒般的紫色天際逐漸昏暗,滿是疲憊的楊逸走出軍帳,雖然楊逸全力以赴,一眾醫官竭盡所能,傷兵依然十不存三,大多身死當場。

公孫逸也終於明白,為何醫官會說有時真想給這些淒慘哀嚎的甲士來上一刀,以解除他們的痛苦,那種不斷流血的劇痛,加上死亡不斷臨近的恐懼,實在是難以想象的折磨。

回返之時,恰巧路過馬廄,隻見一眾白馬拴在一起,有的發出長嘶,打著響鼻,有的俯身吃草,隻見一身背箭矢長弓,腰配戰刀的白袍年輕甲士,正在細心的將草料放入食槽之內。

之所以派遣最精銳的白馬義從前往洛都,是因為公孫瓚聽從謀士關靖意見,打算在京城之中適當的表現出白馬義從之勢,意圖莫讓其他勢力小瞧了幽州實力。

公孫逸倒還記得,此次攜帶的大量漢五銖錢和金銀絲帛,明顯是用以結好權貴的資本,隻是這些錢財從始至終從未見過,皆由專人保管,初衷也是為了怕敗家公孫逸揮霍一空,誰讓公孫逸的名號在幽州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闊綽。

白馬義從,這支以對付烏桓、鮮卑的而組建的精銳輕騎部隊,白馬長槍,銀袍輕甲,素以擅射著稱,名震邊疆,令外敵聞之喪膽,可惜界橋一戰,近乎全軍覆沒。

當公孫逸靠近,雖然天色昏暗,那年輕白袍甲士突然警惕的抽刀佩刀冷然注視過來,凜冽的殺氣令公孫逸心中一沉,心中不由驚懼,這是要經曆多少次血戰,才能表現出的淩厲殺起!

眼看公孫少主到來,銀袍年輕甲士眼神閃爍,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將佩刀插回刀鞘,微微俯身抱拳一禮,既沒有恭敬問候,也沒有口稱少主。

公孫逸並不在意對方態度,強者總是桀驁的,何況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可是下令,讓田豫率領白馬義從在這荒無人煙之地尋找所謂美食與新鮮水果,可謂是強人所難,有所怨言倒是不奇怪。

況且白馬義從皆為精銳,向來隻服強者,公孫逸雖為公孫瓚二子身份尊貴,但在這些白馬義從眼裏,不過與孩童無異,僅僅是奉命護駕罷了。

“你是何人,所居何職?”

“在下祿良,不過區區一介甲士,今夜在下當值,告退。”

“慢著,為何如此輕慢!”楊逸心中有些火氣,雖然白馬義從勇武果敢,但被如此無視依然無法釋懷。

年輕甲士突然目光凜然,隨即朗聲道:“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說完不等楊逸反應過來轉身離去,隻留下滿臉驚愕眼神複雜的楊逸。

壓抑的氣氛好似令人窒息,公孫逸很難想象,先前的那個公孫少主是如何在這種所有人厭棄的環境內生存。

雖然不知道公孫逸初衷如何,但從後來的表現看,明顯故意和這些手下將士過不去,完全是故意挑釁,使手下將士疲於奔命,惡感存生。

其實公孫逸身世十分坎坷,婢女所生地位不高,降生同年母親病隕,好在公孫瓚對公孫逸倒也疼愛,隻可惜因初生抓周之時,隨手拿起胭脂俗粉樂不可支,白馬將軍公孫瓚自此心中不喜,下人自然不將二公子放在眼裏。

從小到大,公孫逸雖然身份尊貴,衣食無憂,但從沒有人肯定過,做任何事也是隨心所欲不計後果,加上少了正確的引導,一時遭人厭棄,惱羞成怒之下更是變本加厲。

在局外人的眼光看來,公孫逸如此作為,也許隻為得到一些認同而已,隻可惜往往事與願違。

天下將變,真正的亂世即將拉開序幕,重獲新生的公孫逸可不想這樣隨波逐流,奈何父命難違,不得不前往危機四伏的京都洛陽。

靈帝即將駕崩殞命,外戚宦官爭鋒相對,陰雲密布,危機重重,更少不了一眾將士扶持,楊逸可不想不明不白被砍了腦袋,唯有做這公孫逸少主,才有可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