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飛之間血漿翻飛,不斷收割著盜匪性命,身後白馬騎兵同樣不甘示弱,強大的衝擊力,不斷敵軍兵士撞翻在地,手中長槍橫掃之下輕鬆的切開盜匪血肉。
戰況逆轉,士氣大震的同時,衝殺愈發悍勇,反觀先前占據優勢的盜匪,一時士氣大跌,敗象已露,敗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銀甲小將率領數餘騎兵反複衝殺,頓時將堪堪反抗的盜匪擊破,追行十餘裏才收兵而回,馬背上掛滿了充作軍功的人頭。
“白馬義從,白馬義從!”一眾甲士大聲疾呼,滿是對一眾白馬騎兵的敬重。
“白馬義從?難道這裏是三國幽州之地?”楊逸心中暗自尋思。
不由看向掛滿人頭,策馬而回的一眾騎兵,更是肯定了心中想法,而那銀甲驍勇之將,難道是一身是膽的常山趙子龍?
楊逸不免激動,隻是現在並不是與偶像聯絡感情的時候,楊逸不是傻子,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周圍的兵士對他的疏遠感,並非對於身居高位者的敬畏,而是厭惡和鄙夷。
楊逸忽然頭痛欲裂,另一股信息不斷融入意識,朦朧之間楊逸腦海裏猶如電影片段一般,不斷播放著過去的記憶,與此同時楊逸腦海裏的大量後來的史學記憶與之不斷重合,慘叫一聲當場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腦海裏反複回蕩的問題是:我是楊逸,還是公孫逸!
時年東漢末年,此時朝廷動蕩,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國庫空虛,民不聊生。
地方官吏層層剝繭,強取豪奪,苛捐雜稅之重,史所罕見,地方豪強霸占一方,大漢百姓更是雪上加霜,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層出不窮,插標賣首比比皆是。
時年,因戰功卓絕,朝廷詔拜公孫瓚為降虜校尉,封都亭侯,又兼領屬國長史,作為二公子的公孫逸也是水漲船高,身份愈發顯赫。
公孫瓚駐守戍邊,外族忌憚其勢,多年不敢進犯,百姓深感其恩,多以白馬將軍恭稱,隻是那二公子公孫逸,小小年紀已是橫行霸市,為禍鄉裏。
百姓深惡痛絕,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公孫逸年齡雖小,卻是心狠手來,城中士儒攔車告狀,被公孫逸所知,派人殺其全家,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幽州士人憤而怒斥:“於王法於何地?”
公孫瓚無奈屈尊道歉,以安豪門大家之非議,事情雖然平息,但諾大戍邊之城,卻找不到一位願意教授公孫逸的先生。
民間皆喜長子公孫續,深惡次子公孫逸,可惜公孫瓚對外雖有龍虎之力,對子卻無庭訓之意,眼看二子屢教不改愈發失望,漠然之下不再過問。
時年四方動蕩,異心之徒多矣,公孫瓚聽從謀士關靖建議,為表忠心,以其二子公孫逸以遊學為目的遣送京師洛陽以昭其心,名為遊學,實為質子。
公孫逸雖然紈絝,倒也聰慧,明知關靖是有意趕其離開,臨行之前命人在關靖府邸之前宰殺公雞,血灑一地,美其名曰去去晦氣,氣得關靖麵色煞白,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即便公孫逸千般不願,奈何父命難違,在一眾甲士和十餘名白馬義從的護衛下,車隊離開駐地,朝著東漢都城洛陽而行。
當公孫逸幽幽轉醒,一段來自腦海深處的記憶使他唏噓不已,似乎想到了什麼,隻見公孫逸突然拉住一名身邊甲士厲聲道:“今年年號是什麼?!”
甲士眼看公孫逸蘇醒總算鬆了一口氣,本打算前往稟報田將軍,但被少主拉住詢問,定了定神恭敬稟報道:“回稟公孫少主,時下熹平五年。”
“熹平五年,居然是熹平五年!”公孫逸喃喃自語心中苦澀。
公孫逸很清楚,漢靈帝即將歸天,董卓即將進京,第一反應是馬上離開洛陽這是非險惡之地。
隻是別說周圍甲士不答應,若是逃離洛陽,公孫瓚雷霆之怒也不是楊逸承受得了的,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處,亂世臨近,沒有公孫瓚的庇護公孫逸什麼都不是。
危機四伏的洛陽古都,身為少主的公孫逸是非去不可,刀槍無眼,全身劇痛可是不斷提醒著公孫逸,死亡不過是片刻之間。
再世為人,公孫逸分外珍惜,可不能沒頭沒腦的白白送了性命,手握重權縱橫亂世不過是想想罷了,苟全性命才是正道,公孫逸並不敢絲毫小看古人,能在曆史上留下點滴筆墨,皆絕非平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