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之方牽了瑤之的手,柔聲問,“五妹,你好嗎?”
瑤之笑的眉毛都是彎的,答應著“好,”拉二姐到她們那一桌。
凡音在不熟的人麵前風度很標準,禮貌地站起來,涵之內向,比他還羞澀地讓座。
瑤之覺得敏之有些微妙,見了二姐也不多話,笑問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玩兒事的發生?”
涵之茫然,“好玩兒的沒有……倒是有一省發水患……”
“噗,”凡音先忍不住笑,敏之也笑著搖頭,“二姐啊……算了……我去拿酒……”
“我不……”涵之大概想說她不喝酒,敏之已經一陣風似的飛下樓。
樓上的氣氛依舊很壓抑,幾個大人搖頭晃腦擺弄峨冠袍帶半天,終於自覺滿意,邁著方步自老儒們麵前經過下樓去。
瑤之也覺得說話太累,要是往常,她早撲到二姐懷裏了。於是建議,“要不然我們先去園子門口。”
白凡音戴麵紗憋氣,當然沒意見。
“我去叫三姐。”瑤之說著下樓。
現在外麵比裏麵喧鬧的多,有各家下人探頭看到老學究樓上坐,回去稟報主人,大多數官員寧願在外頭馬車裏收拾衣物,也不願進來遭罪。
瑤之發現中心一個地方比別處人尤其多,幾乎圍成一個圓,天生愛湊熱鬧的因子發作,轉兩圈找到空隙,三兩步擠進去。
隻是看到裏麵的人馬上後悔,頭疼,這個人怎麼就沒安分的時候。
裏麵敏之堵著可然,“為什麼躲我?”
也就可然這樣自幼大方,又是武將之後,門規不算嚴,才能在眾目睽睽中站穩腳跟,但也又氣又窘,“我哪裏有,不過是怕凡音,讓他等那麼久,早急了。”
“反正你就是不想見我。”敏之說的委屈,偏不放行,“連上次送你的詩詞都不回。”
可然更氣,“你那叫什麼詩詞,你什麼時候懂的詩詞?”
敏之想了想,“我是不懂,可是小五都說好。”
可然氣的跺腳,“就知道又是從她那裏來的,她肚子裏哪有正經東西。”
敏之不服,“小五年齡小,懂的可不少。”聲情並茂地朗誦道,“海上——全是水,蜘蛛——全是腿。夜半人私會,美人可真美……”
她的形象啊……惡寒,瑤之一連退好幾步,踩到後麵的人腳上差點跌倒。她教她的東西雖然雜亂,詩啊詞啊也不是沒有,怎麼就記得這個……
眾人哄笑中,瑤之甚至覺得有人瞥向她,順手抓住踩到的人,問:“我不認識她,你認識嗎?”
那人慌忙的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瑤之這才注意到人家還隻是個孩子,大約十歲左右,臉蛋清秀,身子偏瘦,怔怔地望著被她抓著的手腕。
瑤之也覺自己鹵莽,嚇到小幼苗,忙鬆手安撫,“妹妹,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肯定也不認識她。”
拍拍她的腦袋,顧不得可然,瑤之自己先逃回樓上,卻見曉風呆立看樓下,身子一動不動。
對男女之事,前世看的多,她也明白一些,抱歉地對他笑笑,雖然不關她的事。